“那你后悔吗?”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放弃城镇生活,困守荒凉的旅店。”

“我不后悔,”老板说,“总有一些事是不赚钱也要去做,赚钱从来不是人生的全部。何况我们的旅店虽然荒凉,我们夫妻却很赚钱,单靠买卖野味和菌子、走地鸡,每年都能赚几十万。”

“这一整片山都是我们的!”

老板娘骄傲地附和。

周恒:“可你们昨天说进山采蘑菇和药草的人时常在荒废的赖家村过夜?”

“那些人只是偶尔进山采蘑菇和药草,能带走多少东西?山里长出来的还不都是进我们夫妻口袋?”

老板爽朗大笑。

老板娘盛出新鲜出锅的鸡血豆浆粥:“要加胡椒粉、香菜和麻油吗?”

“都来一点。”

“好嘞。”

老板娘把洒了香菜、胡椒粉、麻油的鸡血豆浆粥端给周恒,催促说:“这东西一定得趁热吃,凉了有腥味。”

“好。”

周恒接过鸡血豆浆粥,喝了几口,说:“粥里加了蘑菇汤?”

“您真厉害,喝两口就能尝出加了蘑菇汤。”

老板娘看着四周茫茫大山,笑容可掬:“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夫妻住在这深山里,可不把蘑菇当一日三餐的佐料?”

“普通蘑菇当佐料确实没问题,毒蘑菇也拿来当佐料就——”

周恒抬头,似笑非笑。

老板娘闻言,笑容有些僵硬:“周先生,你想多了!毒蘑菇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可能拿来做菜做汤?”

“确实。”

周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喝完鸡血豆浆粥,说:“这几天山里都不会下雨,对吧?”

“常理是不会下雨,但保不准天有不测风云。”

老板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恒,手里捧着连绵的鸡肠,眼神颇有几分凶狠。

周恒:“那我让我的团队带雨具进赖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