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娘上前一福:“姐姐。”

又好奇问:“姐姐,为何哭得这般伤心?”

方秋意昨天哭了半日,夜里断断续续又哭了几回,眼睛肿得像桃儿似的,这女人明知故问。她本来想发作,可当着龚昌的面,只道:“我这是高兴的。这么多年,我和夫君感情甚笃,唯一亏欠他的就是没能给他生个儿子,现在有了长安,我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以后也能安心了。说起来,还得多谢你呢。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们母子。”

两人来往之间客气有礼,龚昌欣慰不已。

芽娘似笑非笑:“我还以为姐姐是伤心的。毕竟,老爷瞒着你多年,一般女人都受不住。”

话说得这么坦荡,简直就是给方秋意身上扎刀。

她还犹自觉得不够,继续道:“老爷时常觉得亏待我们母子,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回来,我和老爷相处一场,有了长安后,看着他一日日长大,只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不过,长安是龚家唯一的孩子,我不能那么自私。姐姐,我无意插入您和老爷中间,以后您就当我是照顾长安的奶娘就可。”

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龚昌顿时觉得芽娘委屈,伸手握住她的手:“别这么说。”

二人对视,情意流转。

看得方秋意像是喝了一大坛老陈醋,浑身都不是滋味。

“妹妹回来,若是不明不白住着,对长安也不好。”方秋意一副善解人意的温柔模样,偏着头道:“夫君,不如我备上两桌酒席,请上几个邻居和友人,正式给芽娘一个名分?”

“不用。”芽娘飞快拒绝:“姐姐,刚才我说了,我就是个奶娘,我不做妾。”

方秋意:“……”难道还想做妻不成?

有她在一日,这事就是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