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俺明白,不过你六姐可是跟着夏征,是县里的户口,是吃公粮的,转回去是容易,可是那城镇户口可就白瞎了…”
现在的城镇户口是吃香,谁知道二十多年后人人的争着把户口迁到农村呢?一个户口算什么,不过是个身份罢了。[]。
“郯叔,这没事儿,俺家能养得起六姐,你看需要啥手续,俺让俺爸过来跟着你办,夏叔叔那边你也给他说清楚了,六姐是还要管他叫爸的,只是现在六姐在他们家受欺负,俺们不能不管,他要是对六姐还有点感情,就放手,啥时候想六姐都能到家里看去”
“这个俺会给夏征说明白的,他也不是那糊涂人儿。不过你说把六儿就这么弄回家,那郑菊花不得讹咱们多少钱啊”
“郑菊花现在巴不得让六姐赶紧的离她远点儿呢,俺们就过去和她说说,再把七姐领回去吧”
程苏和郯泽广说着话就又回到了郑菊花的病房,里面小七就哭着拉着郑菊花的胳膊,而郑菊花一直骂骂咧咧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程苏看着哭的还挺敬业的小七,有些想笑,真是难为这孩子了,欲擒故纵,想占多点儿便宜,看的是你还有多少真情,而不是有多凶悍,越凶,这便宜可就别想占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你扒着不想走,她就会坚决的踢你,你急着想要什么,她们偏偏不让你得意,就是要抻着你,好获取最大的利益。程苏并不想在小六这事儿上横生什么枝枝节节,却也不想就这么被套了。
“哎哟,这是咋回事儿,俺就出去下,怎么又是哭又是闹的”郯泽广从程苏口中知道了,进到屋子里问道。
“郯老师啊,您赶紧的把这娃让她三姐领回去,俺家是供不起这座佛了啊”郑菊花哭丧着脸说道,她这嘴巴都说干了,推推嚷嚷的,这孩子就是硬赖着不走…
“他婶儿啊,这咋回事儿啊,这娃可是你百米白面养大的,怎么是别家的孩子?这俺做不了主”
“俺家不要这样的娃了,您就帮俺把她三姐叫来行不?”
“他婶儿,这孩子可是上在你们家户口上的,是你们家的人呢,咋就能这样呢?这不行,你要是告她们怎么办?”
“郯老师,你是个老人,您就行行好吧,给她三姐说道说道,领回家去就行了,户口可以转走,俺不拦,只要,只要把俺这十来年的花费补偿给俺就行了…”
“这事儿难办啊,她三姐都回去了啊”
“郯老师,您好人做到底行不?俺知道下午就放假了的,您可是要回家去的,能不能帮俺把这娃给带回去?”
郑菊花对老王头还真是深信不疑,价码也顾不得谈了一个劲儿的把小七往外推。
“这样吧,这事儿空口无凭,俺写个条子,你签个字,这事儿,俺们定下,不然到时候,有啥不对劲儿,俺可说不清楚了…”
郯泽广看事情差不多了就说道,郑菊花完全没有意见,就签了郯泽广用随身携带的钢笔在医院的一个病例本撕下来的纸上写的内容签了字。
折腾了一番郯泽广和程苏才将已经成了个大花脸,小邋遢的小七领着出去了。
程苏对郯泽广也有些佩服了,这位老师也不是想象的那么迂腐吗,还能配合着一起忽悠人…
“九儿,家里有那么多钱吗?就算有一次拿出来也太招眼了吧”郯泽广到了外面问程苏,他们谈的是程家要出三千块给夏家,这可是不小的一笔。要知道在小县城上班的夏征现在在毛纺厂也是二级工,这两年还是工资涨了,也才一个月不到一百块,他们给夏家这么多钱,已经超过了支出了,程苏只是看夏征可怜对小六还算有点情的份儿上提出的。如果不是郑菊花做的太过分,程苏还想着给俩人补补身体呢,现在这烂好人她可不当了,以后他们要是做的不过分,还有那么一点亲情在,她也不会对他们坐视不理的。
“俺们也没说一次性拿出来,先拿两百给夏叔叔吧,他们家现在正困难着,俩人都病着,俺们花点钱让医院的护士照应照应,起码一天的三餐要保证,基本的服务有人管,咱们就对得起他们了”
程苏从兜里又掏出了自己的一点私房钱,这都是她让老鬼将在外面捉的值钱的猎物卖掉得的一些钱。
“你,你咋有这么多钱?”郯泽广看着手中的钱有些惊愕。
“呃,三姐给俺的,郯叔,这事儿,咱们签字儿给他们钱这事儿,您可别告诉俺爸妈啊,他俩指不定怎么骂俺了,咱们就只说他们家不要六姐的事儿就行…”程苏抓了抓头发说道。
“早知道你这丫头比其它丫头灵,没想到这么鬼,放心,俺不会乱说话的,这事儿就这么办了,下午俺就送你们回去,找你爸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