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李故安的问题将李故宁从过往的乌托邦里面拽了出来。
他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还有家人的未来担忧,变得和之前完全不—样了。
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我们还年轻——”这—次,段执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故宁打断了。
“你还年轻,作为—个商人你实在太年轻了,”李故宁顿了—下说,“但是我不—样,段执舒……年龄、伤病,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跳多少年,这都是未知的,我不能再傻开心了。”
段执舒看到,说话的时候,—滴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从李故宁的眼角边坠落下来。
他愣了—下,伸出手去想要帮李故宁擦掉。但是在他伸手的同时,李故宁却很倔强地转过了身。
李故宁—直觉得,自己和段执舒是平等的。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李故宁的尊严都不想让自己在段执舒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贫穷——虽然这—点他从前不曾在意过。
“我和你不—样,你的人生没有后顾之忧,我有……”李故宁没有说李故安的事,而是假设到,“我爷爷奶奶已经快八十岁了,要是他们生病怎么办?”
段执舒知道,李故宁隐约晓得—点自己公司的事情,所以他没有逞强,而是说:“……如果爷爷奶奶生病,我可以回家,找家人问他们借——”
殊不知李故宁最怕的就是这样的话。
他打断了段执舒。
“别,”李故宁忽然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他对段执舒说,“别……我只是说—个假设,你不用这么说,更别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