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稼骞无奈地看向邸梁,说:“你没看到吗?那个人的羽绒服里,有枪。”
“有枪又怎么了,老子还有……”鸟呢。
邸稼骞疑惑地问:“有什么?”
“没什么。”邸梁虚晃过去,说,“那不是重点,我相信警察一定可以把那个什么简名扬抓到的,所以我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吧。”
邸稼骞摘好菜叶子,放到一边,从冰箱里拿肉类,说:“我在意的不是简名扬,而是傅嵘,一天没做个了结,我一天心里就不安。”
邸梁倒是能理解邸稼骞的意思,可是他就是不想让邸稼骞涉险。
邸梁是老警察了,他知道有的人能抓,有的人不能抓,在没十全的把握以及还有后患的时候,警察不会轻易动手。任何一个城市,白道与黑道都有个平衡,若不是有事,没人会去打破这个平衡。
所以,如果真要让简家这个雄霸本市这么多年的大家族覆灭,非要有个催化剂。
但邸梁不想让邸稼骞去当这个催化剂。
不能让他沾上那些犯罪的事,不能让他有危险,他是他邸梁的儿子,就应该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邸梁从警这么长时间,头一次觉得自己非常自私。
如果是别人,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排斥,如果是自己也行,铤而走险去捣毁犯罪分子的老窝。
但是就是邸稼骞不行。
他一想起那次傅嵘把儿子抓走了,就万分后怕,那个时候,他心里的急切与担心,他不想体验第二遍。他恨不得把儿子拴在裤腰带上,自己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
邸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儿子的关心越演越烈,竟然让他有了这种心情。
邸梁有点恼羞成怒,沉声道:“反正就是不准你再接触那个姓薛的,他再找你就报警,我还认得几个警察,我就不信朗朗乾坤,他能把你怎么样!”
说完,他愤而把厨房的门一摔,走回了客厅。
邸稼骞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手里拿着半解冻的肉块,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