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清明,公墓里的人不多,邸稼骞一路走上去,按照记忆寻找父亲的墓碑。
天气很凉了,寒风吹过来,他拢了拢风衣的领口,咳嗽了几声。
路两侧的墓碑层层伫立,仔细看个个不一样,可离远了看又那么相似,分不清谁和谁躺在那底下。
邸稼骞终于在记忆里的位置看到了父亲的墓碑,他走过去,把从车上带下来的花放在碑前面,然后蹲了下来,掏出手绢开始擦拭墓碑。
当他拂过墓碑上的字时,他停了一下,他细细地用指尖描绘“邸梁”这个名字。
等擦完了,他站了起来,低着头。
他抿着嘴唇,神情肃穆,过了半天,看看四周没人,才小声喊了句:“爸。”
刚出声,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声音,似乎不好意思地说:“我最近有点感冒。”
他想了想,继续说他刚才要说的:“爸,我来看看你。那个在车上安炸弹的人已经死了,你在底下见到他的话,记得把他揍一顿,他一定打不过你。”他又咳嗽了两声,“不过,他只是个实行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他又沉默了下来,盯着墓碑上的字,看了半天,才再次开口:“爸爸,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