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豫候听了笑意收敛了不少,只是平静地回道:“往后自有机会见到的。”
“但愿。”靖王亦微笑回道。
三人在太后处用过了晚膳才离宫的。文豫候带着孩子本欲直接打道回府,却耐不住靖王的邀约,让马车先行将阿秀送回了侯府,两人到福顺来小酌一杯,叙叙旧情。
进了福顺来,眼尖的掌柜认出了两人,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亲自为二位引路。而恰巧在去往厢房的路上遇到了景泓。
景泓是跟着曹长明和几位同僚一起来的,这几位皆是相处起来令他不那么难受之人,又有曹长明在,他于是没有拒绝。途中他出来解手,可谁料回去的路不长也不短,就刚好让他遇见了靖王。
“呃,下官……”景泓也是有些懵,愣了好几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想向靖王行礼却被打断了。
“此处不在宫中,不必行这些虚礼。”
“是。”景泓领命,然后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束手侧身站在一旁,等着靖王二人过去。
靖王未如他所愿,反而与身旁的另一位华服男子道:“这位便是今年的新科探花景泓,自宣州来,与侯爷您可算是同乡。”
“宣州啊……确实是。”文豫候看看靖王又看看景泓,以他对靖王的了解,这样特意的介绍必定另有深意,他不动声色道:“本侯来京城也有些时日了,还未正式见过今年新科的前三甲,他日有机会在侯府设宴款待,还望探花郎到时候不要推辞才好。”
文豫候府还在荣光之时,乃是天下文人趋之若鹜想要拜于门下之地,文家几乎把控着朝中所有的文官职位,当时每一届的新科前三甲第一个拜见的人不是天子而是文豫候,在考生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那便是钦点三甲的那支笔不在御前,而在文案。自从文豫候府一朝失势搬离京城之后,也便再无新科三甲登门拜谢之礼了。
文豫候的身份未曾明说,但景泓听这话也便猜出来了。多亏了曹长明这个“包打听”,跟着他吟诗作赋是不能够的,但京城里的那点事他是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