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行急忙对他唐玄凌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见卫天行如此卑微，被打的脸上带血的元燕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放下了滔天大错，就算是聿儿求情，只怕也难逃一死。

元燕凄惨的流着泪，她只是希望聿儿好好的，怎么就能闹得这么大呢？

“老爷，奴婢……”

卫天行气红了脸，不管不顾地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怒喝：“贱妇，谁给你这个档次谋害皇上？你知不知道谋害皇上是要株连九族的？卫府上上下下都会死，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卫天行气的身体颤抖不已，仿佛下一秒就会背过气去。

瞬间，元燕的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株连九族？所有人都会死？她不知道啊，她真的不知道啊！

不止元燕一人，身边的丫鬟下人们这也才知道，姨娘今日做的事竟然如此可怕，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偿命，他们大祸临头了，想到这里所有人骇的不停的对唐玄凌磕头。

元燕六神无主，不停的对唐玄凌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房间内响起了起起落落的磕头声，还有求饶声。

“娘……”一道虚弱而满含哀伤的唿唤在厅内响起。卫聿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身后跟着春月，所以他已经知道唐凌的真实身份，更知道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他怨母亲为何要自作主张，却又舍不得真的去责怪母亲，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若非唐玄凌的心里还有卫英，母亲何故如此？

大厅的磕头声瞬间停下，卫天行扭过头就看到卫聿一脸惨白，被人搀扶着进来，想到自己的儿子在男人身下承欢，虽然这件事与卫聿无关，聿儿也是受害者。但是，卫天行看到卫聿的那一刻依旧感觉到了一阵难堪。

卫聿走上前，跪在了唐玄凌的面前，面色苍白，虚弱的恳求着：“还请皇上，饶家母一命？”他不能看着母亲就这么被唐玄凌处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话让厅内跪着的人都脸色巨变，元燕感慨着自己有一个好儿子，秀眉间划过一丝欣慰；卫天行却震惊不已，聿儿这话是什么意思？株连九族的大罪只要饶过元燕？那么他们这些被连累无辜的人呢？卫聿有没有想过附中上上下下有着几十号人，还有他们的亲人都会被连累？然而，卫聿却只想到元燕？卫天行自认待卫聿不薄，却没想到，危急关头，卫聿根本就没想过除他母亲以外的人的死活。跟卫天行一样想法的，还有这群下人，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株连九族那是连他们的家人都会被连累，可是一向仁善的少爷却只顾着连累他们的罪魁祸首，却没想过他们的死活吗？就连春月也惨白了脸，少爷就没想过要救他们吗？

卫聿一心担忧母亲，根本顾不上他人反应，更不知道他的一句话便让所有人寒了心。

唐玄凌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卫聿，他发现他自己真的看错了人，就算卫聿担心自己的母亲，然而，卫聿平时不是这么拎不清的人，他就没想过其他人？他不是还说想和卫英兄友弟恭么？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只顾着自己娘亲的死活？

卫天行喉咙沙哑，眼眶赤红，对卫聿还是有着最后一丝期望：“聿儿，你莫要煳涂。谋害皇上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想要连累府中上下吗？”

卫聿脸色更白，然而他想唐玄凌一向仁慈，不会真的下这么重的处置，他直视唐玄凌：“皇上，家母只是一时煳涂。”

闻言，卫天行绝望了，他的儿子，他的好儿子啊！卫天行气急攻心，喉头感觉到了一丝腥甜。

唐玄凌见卫天行快要晕倒，这才对卫聿缓缓地开口问道：“卫聿，首先，你认为朕会杀了你的母亲？其次，你认为你的母亲不该死吗？”

卫聿没等到唐玄凌的怜惜，还是第一次这么严厉的质问他，浑身散发的气势让卫聿身体微颤，却又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所以他才会为母亲求情。

唐玄凌开口：“白药，俗称如媚，轻则让人情欲大增，重则精尽人亡。如果你母亲在汤里多少一分，朕会死，所以你还觉得你母亲不该死吗？”

这话让所有人更是惊骇不已，一部分下人已经直接晕倒过去。

卫聿浑身一颤，软倒在了母亲身旁，所以，唐玄凌就是想杀了母亲。

这个想法让卫聿慌乱不已，他乞求又哀伤地看着唐玄凌。

“皇上，可是您……并未出事？所以求求您……”

所有人被卫聿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卫天行直接气晕了过去。

被下药的人不是皇上可以如此狡辩，但是这个人是皇上，掌管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存在，居然要用这样的戏言煳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