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川被那声“姑娘”逗得有些想笑,但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霜降,随口胡扯道:“哦,双儿他是个哑巴,您勿见怪。”
“哑巴?”李钺看了一眼霜降,压下心里奇怪的感觉:“怪不得。”
“那您慢慢逛,这金陵城也不比大盛的京城差在哪儿,您多看看,我就带双儿回去啦。”
乔云川边说边去拉霜降,霜降垂下眼去被乔云川带走了。
李钺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样子,总觉得乔云川脚步急促,像是怕他知道什么。
一路坐着马车回到皇子府,霜降进府里后也一直依然浑浑噩噩,乔云川连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乔云川拿开霜降的帷帽,眼前骤然明朗的景象让霜降失去安全感,他双手捂住脸,肩膀瑟缩着蹲下去。
这是被吓狠了。
乔云川也蹲下去小声安慰他:“别怕,他肯定没认出来你的,你别多想,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前那个你死了,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霜降颤抖着问:“他真的认不出来吗?会不会又把我抓进内廷司去。”
乔云川知道当初霜降在内廷司受了多少苦,受伤之严重以至于霜降到现在还会时不时痉挛症发作,他眼眶发热:“不会了不会了,他就算认出你也带不走你的,这是在我金陵,我保护你呢。”
霜降喝了大碗安神药后才睡去,可惜就算在梦里也不安生,他梦见了当初内廷司刽子手拿重锤一下下敲击他的后背,灭顶的疼痛让他眼前光怪陆离,梦境里时不时闪过李钺冷漠的脸和无情的声音:“不过是个阉人,怎么配得上吃朕赏赐的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