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远还想继续争辩,李钺揉揉眉心做了决定:“行了都别吵了,今年还是和往常一样让霜降来管吧。”
大臣面面相觑,正要三呼万岁三思,就见皇帝抬手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让他们闭嘴:“大内总管霜降负责打理祭祖事宜,礼部从旁协助,行了,今日退朝吧。”
下了朝后身着紫色绿色朝服的官员们离开金銮殿,大殿门前的台阶上,刚才还水火不容的太尉郑严和礼部尚书秦之远这会儿竟然同仇敌忾。
郑严常年在军中,养成了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这时候虽然是说别人的坏话也一股子义正辞严,中气十足:“哼,不过是个阉人而已,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功夫才把陛下哄得昏了头把这种宗庙大事交给他。”
秦之远被吓得心脏病都出来了:“太尉大人小声点吧,被陛下知道了不得了。”
“知道就知道,我一个三朝大臣,陛下难不成为了一个爬床阉人把我怎么样?”
秦之远摸着他的胡子:“说不定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之前那几年他主持祭祖大典也确实没出事,可能也是陛下看他做得好。”
李钺确实是因为霜降做得好才会把这项大任交给霜降的,他知道秦之远和郑严都是正直之人,背后没有什么党派之争,今日朝堂分歧也只是各抒己见罢了,只是李钺向来不喜欢在这些形式大过天的事上浪费精力,也不愿引起后宫猜忌,才把这事给了霜降。
李钺在政事上很勤勉,从下朝后就一直待在御书房批折子,一直到落日时分,他才抬手去拿桌子上的茶,温热的清茶带着一份微苦,等茶水咽下喉咙后滋润了喉咙又有一股甘甜。
李钺唇角勾起,眉头也舒展开,他转头看去,霜降就静静地站在角落里,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霜降的总管服是天青色的徐州锦,上面没有任何图案花纹。
徐州锦在平头百姓家看来已经是上好的料子了,质地优良有垂坠感,价格也不是普通人家随便能用得起的,但是在整个大盛朝,徐州锦最多只能算是三等料子,比它好的还有蜀锦云锦陇纱等。
霜降作为大内总管,宫服按照规制用徐州锦也正常,像是普通的小太监的衣服都是末流布料。
霜降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略显宽大的总管服穿他身上更显飘逸感,加上素丽白净的面容,要不是太知道霜降不是个健全的男人而是个太监,肯定会以为他是个富家书生。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见到霜降以后皇帝原先对他存的那点儿不悦就烟消云散了,等批完了折子,许久没有进后宫的李钺倒是起了心思。
李钺无意识地揉搓着手指,心里想了一下后宫有些什么人,过了一会儿吩咐霜降:“通知和贵人吧,让她今晚侍寝。”
霜降垂下眼,拱手道:“奴才遵命。”
第五章 侍寝
霜降吩咐一直守在御书房外面的小南子去和贵人居住的钟粹宫咏荷轩传达消息,小南子到了钟粹宫的时候,正好看见一群宫女太监跪在咏荷轩的院子里。
小南子走到一个宫女身边,小声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兄弟姐妹们都跪在这里。”
那个宫女呜咽着快哭出声:“娘娘说今日的地没扫干净,奴才们都是故意害她,罚我们在这里思过。”
和贵人是有轻微的咳喘症,但是说这些奴才想害她估计也只是找个出气理由,也不知道又是哪儿不得劲了。
小夏子给了旁边的小太监一个眼神,那小太监尖声尖气地:“陛下传来旨意,今晚上和贵人侍寝。”
得了侍寝的消息,刚才还一身怒气的和贵人欢天喜地地从屋里出来,喜上眉梢,行了个礼:“臣妾遵旨。”
和贵人名叫蒋环儿,是户部侍郎蒋谦的嫡次女,从小娇生惯养,长得如花似玉惯会撒娇,就是脑子不太好,区区一个贵人而已,敢在这遍地是主子的皇宫里颐指气使给人脸色看。
要是个会来事的,此时可能已经让下人往宣旨的公公手里塞银子了,可是蒋环儿却什么都没做,行完礼后连句客气话都没有说,就摇着腰肢进屋梳妆了。
不过能进宫的女人就算再蠢,也懂得在皇帝面前温柔似水。
霜降照例低着头站在一道黄花梨屏风后面,做工精美雕龙画凤的屏风另一边就是李钺的龙床,此时龙床的帷帐并没有放下,暧昧昏黄的灯光映在那两具交叠的肉体上。
霜降的耳朵里不停传来各种声音,或低吟或喘息或高亢,他微微抿嘴,就等着皇帝完事之后,他进去把和贵人带走。
和贵人惯会技巧,把李钺伺候得舒舒服服,李钺最后低沉地嘶吼一声后,把头埋在和贵人脖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