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时候,传来嗖的一声锐器响动。于满室数不清的暗影当中,锋利的匕首径自撕裂了黑夜的禁锢,几乎是赶在转眼的一刹那间,自那人单薄的肩臂狠狠穿了过去!

“嘶……啊!!!”

凄厉而绝望的惨叫,一度将段青泥的耳朵震麻。

与此同时,玉宿从天而降,横起一脚正中那人脑门,那力道尤其凶猛,直接将他踹出十来尺远,重重摔倒在角落的书柜旁,霎时激起一阵惊天巨响。

段青泥急声道:“快抓住他!”

玉宿一个疾步飞跃上前,正伸手的瞬间,却不料那人反应比他还快,当即捂住受伤的肩膀,闪身踏上一旁倒塌的书柜,借力跳上方才来时的窗台,头也不回地冲进茫茫了夜色……不过片刻,便彻底消失了踪影。

玉宿还待去追,段青泥却趔趄一步,拉着他道:“别追了!我们追不上的……”

“你还好吗?”玉宿转身过来,摸到段青泥的后背,如今竟是冰凉一片,浸了少许薄汗,很明显的状况不佳。

段青泥摇摇头说:“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玉宿二话不说,抱着段青泥躺回床榻,又打来温水,将他身上的汗都拭干净。整个过程中,手都有些抖,一面擦拭一面极沉地道:“差点就来晚了……是我疏忽了,不该留你一个人。”

段青泥偏过头,望着适才那人逃离的方向,愈是凝重地道:“我也没想到,寒听殿的守备还算森严,他能在这般环境下闯进里屋……说明根本没人拦得住。”

说实话,段青泥也差点吓得半死。谁又能料到,有人会顶着祈周的面具,直接摸到床边来带走他?这简直比直接杀人还可怕。

可是转念一想,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当初在陈仙海郝大耳的船上,也是有人故意留下祈周的玉牌,企图将真相引到一个更为复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