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

柳如星脸色白了白,刚想反驳些什么,慕玄打断道:“够了!如星,回去练你的剑!”

柳如星便不敢说话了,转身握了他的剑,红着眼睛逃离了现场。

“你也一样。”慕玄转向段青泥,继而一字字道,“有病就回去吃药!明日差人多送几副,省得你还吃不够!”

“……”

段青泥一语不发,表情忽然变得捉摸不定。要按照以往的惯例,慕玄的祖宗都被问候干净了……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这一点就燃的炮仗不再爆炸,被骂了连生气的征兆都没有,甚至慕玄都有一点意外。

玉宿却是目光一冷,无声摁上腰侧沉寂已久的匕首。

但他还没能出手,又被段青泥拦了下来,轻轻摇头道:“……别和这傻逼扯了,我们回家。”

吱呀的一声轻响。

寒听殿偏院深处,有一间专程囤积药材、煎煮汤药的小屋,平日里都由一些特定的弟子前来打理。

段青泥悄然推开木门,然后蹑手蹑脚慢慢挪进来,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瞥了一眼门后,确认玉宿没跟上来,这才放松地一抹头上的汗。

——要支开那家伙可太不容易了,若不是谎称自己三急,玉宿是真的走哪儿跟哪儿,连体婴似的全程盯他。

段青泥之所以不让跟,完全是因为……眼下的他,有一件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当初和陆家父子告别之时,陆暇总共给了他两副治病的药。一副用来解天枢山的毒;而另外一副——“无毒无害”的烈性药,段青泥至今没敢拿出来用。

没有别的理由,理由就是他不想一边吃药,一边还要盘算着找人滚床单……这样跟发、情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所以,回天枢山这么多天来,段青泥都是照例用着以前的药。一面是遂了长岭那帮人的意,以免让他们瞧出端倪、多生事端;一面服过这药之后,段青泥还会再用一道陆暇的解药——由此药效两两相抵,数日下来,貌似也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