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宿晃悠一圈,湿淋淋地回来了。
“请问,这位大哥……”
段青泥双手颤抖,拧着两圈缝麻袋的粗线,哽咽道:“……我是猪皮吗,伤口用这玩意儿缝?”
“……”
玉宿想说,还是砍腿吧。
可看段青泥疼得抽气,眼圈儿都红了一片。他想了想,只好道:“我再出去找。”
“不、不用了。”段青泥连连摆手,然后扭过头,看他弄来的其他东西。
——两人如今所在的位置,远远超出山门结界之外,落于一处偏僻无人的小山头上,已不属于长岭的巡逻范围。
玉宿方才一来一回,又游走于各间宫殿寻物,想必也十分不容易。
反正缝伤口是行不通,但他带回不少的药,其中有些也是管用的。
段青泥在里面挑挑拣拣,好不容易选出几样,再一翻又发现没有纱布。
他抬眼去看玉宿,玉宿也望着他,表情竟有几分局促,像头一回做这样的事,说不出的笨拙生疏。
段青泥一下没忍住,轻声笑了起来,直把玉宿笑得一阵愣神——这人腿都坏了,流一地血,居然还笑得出来。
忽听嘶啦一声,段青泥低着头,麻利地撕开衣袖,沾了药给小腿包扎,处理伤口的手法十分娴熟。
而玉宿在对面,发丝低垂,一双雨水淋湿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看,彼时笼上一层迷蒙的雾霭。
“你以前怎么过来的?”段青泥突然问道。
玉宿:“?”
看他的样子,是完全没有自救的习惯。先前的箭伤也是,处理手法极其潦草,一不留神就可能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