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这里是符阳殿!”

那人声线陡然一沉:“你们该守的那位,分明是在寒听殿。”

说罢陡然上前,劈手夺过一盏灯笼,照亮面前惊惶失措的一张张人脸:“怎么,在长岭待了十几来年——还有人眼瞎耳聋,至今辨不清方向?”

此话一出,周遭瞬间安静一片。

长岭派前任掌门离奇失踪,现任掌门又实权不稳,此事原就容易激化冲突,那些人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赶着好言致歉,一口一个“祈师兄”嚎得十分热切。

而在另一头,段青泥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他们喊的祈师兄,到底是哪里来的“祈师兄”?

他双手抓着头发,把《倦仙》整本书的重要角色大致梳理一遍,愣是没想起祈师兄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出现过。

段青泥的记性一向不差,这样都能没印象的话,只说明这位师兄不占分量,与主线剧情毫无关联,顶多算一打酱油的炮灰。

偏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弟子对这位师兄颇为尊崇,但凡他说一句,皆无一人敢开口反驳;再加上有人一时嘴瓢,话题由抓刺客过度到现任掌门,一瞬间点燃所有人的矛盾——于是没用多久,方才还吵着上房顶那几个,三言两语便被打发回去,一群人不敢多加妄议,只好灰溜溜赶去别的地方巡逻。

直到他们再次走远,嘈杂的环境顿时沉寂下来,静得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

“……”

段青泥依然缩在角落,远离地面的高耸处,目光却不自主地向下,与那白面具的男人隔空对视。两人始终未说一字半句。

如此僵持片刻,那人纵身朝上一跃,落定时轻得没有一丝声音——不过转眼一瞬,便稳稳出现在段青泥面前。

段青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