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短暂又惊悚相处时光,段青泥几乎去了大半天命,总算把对方的脾气摸了个通透。
作者写的反派是一张白纸,他就是真真切切的一张白纸。玉宿平时不多说话,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其实很多时候,他压根什么都没想,只是单凭直觉判断下一步动作,就像他每当感到警惕时,会下意识伸手去扣匕首一样。
但这样不行,绝对不行。
“我这么脆弱的人,迟早让你吓死了。”段青泥道,“好兄弟,我看要不这样……咱俩再来个约法三章。”
说完不等玉宿开口,段青泥将他胳膊一挽,又拿酒壶斟满两杯,先举一杯敬他道:“第一,在外不可随意拔刀,尤其不能拔刀吓我……这很重要。”
玉宿抬了抬眼,神情有几分危险。
段青泥道:“我浑身是病,吓死可不值!”边说边摆手,示意玉宿饮另一杯酒。玉宿没有接的意思,他便将那杯也一饮而尽,道:“第二,也不可随意取人性命……至少我死之前,不想惹一身麻烦。”
“这个难说。”
这一次,玉宿总算说了话。表达的意思也十分明显——他做不到。
“这个不难。”段青泥又斟满两杯,道,“有我帮你看着,必不可能出事。”
玉宿扫他一眼,不置可否。很显然的,他不认为段青泥纸糊的身板能做到什么。
“第三,你我相识一场,也算半个朋友。我既不会武,也不经打……上了天枢山,你得护我周全。”
段青泥话不多说,灌完第三杯酒,已然有些微咳。当他再次伸手,探向玉宿那杯时,却让他一把夺了过去。
“我不需要朋友。”玉宿冷冷说着,将酒杯举了起来。
段青泥以为他要就着这姿势,为他们口是心非的塑料友谊大干一杯。
但玉宿反手一扬,直接将那酒给泼了。
“!!!”
段青泥一下没忍住,又狠狠捶了把桌子。随后压低声道:“你疯了?!知道这酒多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