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渔坐在他对面,说道:“你不睡,我怎么睡得着,你是我夫郎,随后才是大梁的朝廷命官,你得把……”
她后面那句“你得把自己照顾好才能更好的为朝廷出力”还没说完,就听得面前“嘭”的一声。
安清乐本就心里烦躁,现在听徐渔说自己是她夫郎其次才是大梁官员,以为她和今天数落他的官员一样,白天的话毫无征兆的在脑海里响起,“男子终究是男子,处事无法像女子一样优秀,与其依靠徐相做靠山,倒还不如回家相妻教子算了。”
还没等徐渔把话说完,安清乐就将手中的公务本往书案上一扔,说道:“我不困,你自己去睡吧。你要是想做那事,我今天没有兴致……”
话赶着话,安清乐脑子有些混沌,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说道:“你若是觉得我冷淡,想要纳侍也行……”他抿了抿唇,垂眸说道:“爹一直想要抱孙女,只要是你的孩子,谁生的他都不会生气……”
他说话的时候徐渔一直沉默着,安清乐也不看她,只觉得这些话说出口后胸口更闷了,心像是被人揪着似的疼,一股股的酸涩之气从心底冒了出来。
徐渔听了这话,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嘴唇抿的死紧,目光定定的看着安清乐,沉默半响开门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的那刻,安清乐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三伏的天气冻的他缩着身子蜷缩在椅子上。
他刚才说的虽是泄气之话,可也是他心里最怕的东西。
他每日忙于公务,没时间陪徐渔,她正是这般血气的年龄,他若是没时间陪她,是不是会有别的男子上赶着爬床?爹爹虽然没说过孩子的事,可他又不傻,怎么不知道长辈想要的是什么……
安清乐双手抱膝坐在椅子上,一想到徐渔的宠爱有一天会渐渐衰迟,甚至分给另一个人,他就难受的无法呼吸,像是被人勒住脖子一样,心疼的窒息,尤其是听见她二话没说关门出去时,安清乐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这种心里空洞的感觉比白天被数落时还难受。
安清乐咬着嘴唇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