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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也没认识的人,昨天出去摔倒了她随手给了我一包蜜饯,我就觉得她人挺好的。”许牧轻描淡写的将这个话题结束,转而担忧的问道:“爹爹刚才是有人欺负您了吗?”

李氏笑着摸了摸许牧的脸,温柔的声音带着一股安抚,“爹爹没事,蜜饯别担心。”

儿子太小,李氏不想跟他说这些,看店里今日大概也不会有人过来了,李氏带着许牧打扫一下店铺就回去照顾张氏了。

李氏虽然没说,但现在的许牧到底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大概猜了一下就能将事情猜的差不多,心思不由得活络起来。

爹爹年轻貌美,又是一个寡夫,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开店铺,难免会遇到一些坏心思的人。

想想上辈子自己一个人支撑着店铺时也遇到对他有想法的人,但他跟爹爹不同的是,那时候陆枫总是天天过来,她往铺子里一坐就散发着一种“这人是我看上的”气息,吓得来店里买糕点的女人都老老实实的不敢乱看。

爹爹他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将来自己嫁了人他该多孤单。如果能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自己也会放心的多。

但将心比心,许牧又有些担心爹爹放不下娘,不肯再嫁……

许牧叹息一声,又想些别的,这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陆枫身上,觉得今日两人的关系比昨个好,心里又是一阵开心。

对于他想的什么陆枫一点都不知道,她甚至连许牧叫什么都不知道,这话她跟纪阮说,纪阮都不信她。

两人回陆府的路上,纪阮才忽的想起自己在哪儿见过李氏的儿子,他不就是昨天站在陆府门口的那个小孩吗!她说怎么身形那么像。

“你是不是欺负过人家蜜饯?”纪阮喊许牧小名喊的极其顺口,仿佛那是她儿子一样,随口就叫了出来,“我昨个回府时可看见了他站在陆府门口了,你说他除了来找你,还能来找谁?”

这话听起来没有一点毛病,但陆枫却不认这莫名泼来的脏水。

“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怎么可能欺负过他!”陆枫眉头皱了皱,昨个自己回府后纪阮已经回来了,那既然她说见过小红袄,那肯定是在自己见到小红袄之前在府门口看见的。

这么一推算时间,陆枫微微眯了眯眼睛。小红袄认识自己,甚至熟到知道她家在哪儿,但自己分明是昨天才见过他第一面,看李氏开的店铺也不过才来京中没多久,而她又没离开过京城,那小红袄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陆枫心里想的再多脸色却丝毫不显想法,侧头看了眼嘴角一直带笑的纪阮,顿时揶揄的盯着她,“姑母,你莫不是看上人家爹了吧。”

陆枫越看越觉得纪阮是看上人家爹了,半真半假的说道:“那郎君长得好看,喜欢他的人肯定不少。你去查查他家家世,若是清白的,你就赶紧下手。”

纪阮嫌陆枫人小鬼大瞥了她一眼,倒是没反驳她的话。见到李氏的第一眼她就觉得惊艳,心中一阵悸动,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后来见他儿子出来,才知道他已经成过亲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心下一阵难言的失落。

但从交谈间和刚才那女人想轻薄他,纪阮才推断出,李氏是一个带着儿子的寡夫,顿时死寂的心又活了过来。

纪阮觉得怎么看李氏怎么觉得喜欢,如果不是今日时候不早了,她都想在人家铺子里多待一会儿。

纪阮既然看上了李氏,自然会让人查查他的家世。

第二日,陆枫在纪阮收到调查消息的时候过来,亲耳将下人查到的消息听了一遍。

李氏家世简单清白,算是个书香人家,十四岁嫁人生子,三年前妻主去世,前段时间才来的京城。

那下人心细,将关于李氏和他儿子的事查的很是详细清楚,连许牧初来京城时大病一场的事都没遗漏,“那孩子病的厉害,差点没挺过去。是李郎君他娘李夫子跑了半个京城,才请个厉害的大夫给看好的。”

这段话听在纪阮耳朵里就是满满的心疼,李氏看起来那么娇弱惹人怜惜,孩子生病他该急成什么样,但同时又有一股自豪感,李氏看起来柔弱却是个坚强的,不愧是她一眼就心悦中的人。

纪阮的想法都写在她那张时而紧皱时而舒坦的脸上了,陆枫只瞥了一眼就嫌弃的不再看。她趴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转着面前的茶杯,细细嚼着下人的话。

陆枫可以肯定,自己先前没去过岭南,自然也就不认识那小红袄也就是纪阮说的蜜饯。但昨天那蜜饯一副跟她很熟的模样,甚至去她家门口找过她……

大冬天的,屋里虽然点着火盆但陆枫依旧觉得脊背一凉,回想起昨个自己看见小红袄哭的时候那一瞬间的愣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