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时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了林上将肩与颈弯的交界处,然后嗅了一口白檀的香。
他很努力地在往好处想,可是……真的会有那么多刚好吗?
刚好克诺诺斯的腺体在意外中损伤,刚好逢姳母亲的腺体被人强行挖走,刚好逢姳的腺体与达勒夫人的腺体有着90%的相似度,又是那么刚好……她为了救自己的母亲,到达勒家里孕育并产下了自己这个克隆婴儿。
世界上的确存在着诸多巧合,但接连不断的巧合连成了点一条线……他还能自欺欺人地以为,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吗?
林上将背着逢时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这才摸到了那座萦绕在雾气中的寺庙,有扫地的小僧瞧见香客,便出门来迎。
“这里都是平路,我下来自己走吧。”逢时在林上将的耳边说。
林封尧并不答应:“你现在只有一条腿能动,平路也不好走。”
扫地的小僧瞧来十二三岁的模样,客客气气地对两人说:“两位施主,庙里头有一双旧腋拐,需要小僧为二位取来吗?”
逢时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便听林上将先开口截断了他的第一个音节。
“不必,”林封尧将逢时往上托了托,“腋拐用久了磨肉,怕你喊疼。”
逢时感觉自己被冤枉了,他离开逢姳多久,就多久没有再喊过疼。
只有被人疼爱着的孩子才敢撒娇说疼,那是为了换来更多宠爱与安慰,而他要是敢在逢睢面前喊疼,逢睢大概只会给他一巴掌或者一脚,让他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