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终端上精确到微妙的时间很快就走过了八点整。
“现在是几点了?”逢睢又问。
这回逢时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便被一股力道生拉硬扯进了屋内,他踉跄了几步,随后又被逢睢一脚踹倒,眼见着就要撞上桌角,逢时却躲也不躲,只是借力让那尖锐之处轻巧地避开了自己的太阳穴。
但他的额头还是直直地撞上了桌角,那处的皮肤立刻裂开了,温热的血液顿时流过了他的眉骨,而后打湿了他的眼睫。
逢时没有着急要擦抹去滴淌下来的血液,长期的生活经验告诉他,他此刻或许还要表现得再狼狈一点,那样兴许还能消解一点逢睢的怒意。
“约朋友约在墨西拿?”逢睢冷笑了一声,而后对着他的腹部又是不留余力一脚,“就你账上那点钱,连那儿第二层公共餐厅的位置都约不到!”
那一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逢时的小腹上,有那么一瞬间,逢时疼得差点就要吐出来了,但他到底也只是小心翼翼地喘着气,分明疼得要死,可面上却依然只表露出了乖巧的服从。
他刚刚居然忘了,只要他接通逢睢的那通电话,逢睢就可以借此定位出他的位置。
故意将时间定在八点之前,其实是为了测试他的忠诚度,他应该在逢睢那通电话之后的二十分钟之内回到公寓的,因为逢睢不喜欢不忠诚的狗。
而短短的三天之内,他居然对他撒了两次谎,还试图糊弄他。
“对不起……”逢时一开口,额头上的那道伤口处没能止住的血液便流进了他的口中。
浓烈的额血腥味顿时溢满了他的口腔。
“对不起?我是不是刚刚才对你说过——我讨厌任何人对我撒谎?”逢睢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意,“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