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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大势所归,无可挽回。

他只知道他手中的长剑曾经在哪怕是圣境都无从置喙天道轮转,上苍注定之下,与宇宙洪荒角力,硬是从天道手中逆天改命,为九州挣得两千余年的繁盛光阴。

他只知道奔流在他身上的血液在过去两千多年中一代代薪火相传,是任何凤凰真血都无可相比的。

所有积压在谢容皎心头,如笼罩在雪山之上的浓重乌云般的顾虑犹疑,不安忐忑通通散得透彻干净。

谢容皎抬头望天,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想一剑斩去眼前拦路的魔修,想一剑拦腰斩断高不见顶的雪山,一剑斩散遮蔽天日的乌云。

他心底积淀酝酿已久的暴虐情绪终于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向着十万魔修,向着整座北荒,甚至向着皇天后土呐喊出自己不认命的愤怒声音。

谢容皎信自己做得到。

于是魔修惊愕地看着少年身上的灵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蒸腾燃烧起来,如同在九轮太阳高照之下,满江面冒着气泡白烟的煮沸江水化成遮天蔽日的白色水雾逸散向天际。

如同江水逆流,瀑布倒挂一般俱为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肉眼的奇迹。

谢容皎一路杀来的血迹汇成一道河流,转眼之间涨大无数倍,宛如真正有神来之笔,将古来不竭的长江之水拨到西荒雪山上来,山岩为着涌来的凶猛江水隆隆松动,向着山脚下的北荒军队流星般滚落无数碎石。

更为可怖的是。那些经历了几千年风霜敲打,足以十来丈方圆的巨石亦然在江水冲击之下,缓缓发出震耳欲聋的松动之声。

山岩之上,冰雪轰然散落如天降一场密雨冰雹,万古形态如一的山岩缓缓裂开细纹。

这一道东流江水,如要将整座雪山拦腰截断。

江水冲到山腰上时,并不如魔修所设想里横着向山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