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本应一心埋头做学问的书院学子,无数尚有无限可能性的年轻生命会席卷到这一场战火里,烧得灰烬都不剩下半点。
杨若朴头一次主动自愿地从修炼的静房中走了出来,神容沉凝,而非是每每被打扰时,瞧着要随时拔剑打人的濒临爆发状态,瞧得随侍弟子腿一软,抹了把冷汗,心道要去和师兄交流交流,掌门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他声音很实,与平时修炼过后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带着虚浮的飘不一样:“召集剑门弟子。”
谢容华抹了把脸上沾染的血迹。
她衣服上沾的血迹更多。
大部分是敌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好在敌人的血已经凉,倒在地上死不瞑目,谢容华的血能奔流在她身体里,支撑着她去往更远的北疆。
谢容华纵马疾驰在驿道上。
她很赶时间。
因为南疆有人等着她,去为他找回场子。
在凤陵城的三人没长着千里眼,顺风耳,当然瞧不见九州各方的风云涌动。
但前一刻如上古凶兽,张口欲噬的凤陵城大阵后一刻乖巧得如同小猫咪蛰伏下来,却是三人能真正感觉得到的。
谢庭柏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凤陵城大阵是谢家压箱底的杀手锏,颇有点不传之秘的味道,历任家主知晓得只有控阵之法,阵眼却永远随着谢离一起埋葬。
谢庭柏想不到谢容皎能操纵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