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煞风景的是,离见俗方丈最近的那一圈座位情况十分尴尬。
圣人与谢家世子同席,每每他们两人低语而笑时,坐他们对面的凤陵城主如见恶鬼魔修,恶狠狠瞪视过去。凤陵城主旁边的谢归元总在这时候拉一拉他衣袖和他附耳说两句,显然是劝慰之语。
法宗宗主和书院院长倒相谈甚欢。
这一代的法宗宗主是玉盈秋嫡亲的师兄,与江景行他们同辈,院长与老宗主交情不错,是把他当作半个弟子门人来看待的。同样,法宗宗主对院长亦是尊敬,无疑视他为叔伯。
但在他们下方处坐着方临壑、玉盈秋与沈溪。玉盈秋倒是语笑嫣然,如花开满室芬芳扑鼻。
观着方临壑的样子,保守估计有三次拔剑未成。
三次里全是被沈溪有理有据温声劝慰下来。
玉盈秋能气方临壑,对沈溪这样的真君子却是心怀敬重,于是作弄了方临壑几次,惦记在沈溪的面上,便轻轻放下不再穷追猛打,笑盈盈话头转至其他的。
这一城三宗的人不觉奇怪,反而颇有自得其乐之意,看得台下眼尖目明的人倒是冷汗直流着过完一场浴佛会。
好在如他们所想撕破脸皮的混乱场面终未出现。
也是催眠佛法中令人醒神的一二好调剂。
过完了浴佛会,摩罗还在他王城里面为着修城墙的事情头大如斗,谢容皎和江景行也不在西疆多留。
最先向他们告别的人是期期艾艾的李知玄。
他花费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说完那些搜肠刮肚想出来,晚上一夜没睡光顾着背的感谢语,最后做总结:“我打算跟着长老回法宗,一定好好练剑,不惹事生非。”
至于摩罗口中的白虎至宝,江景行没说,李知玄心大如海,睡完就忘,坚定认为是摩罗太傻太天真,居然信了江景行的鬼扯。
“你做到就好。”江景行也不太指望李知玄能安安心心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练剑,只当是讨喜的吉利话来听:“无须伤感,很快你能再见到我和阿辞的。”
“等凤陵城主府请喜酒的时候一定给你发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