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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老骂完最后一串话,一时间思路枯竭,想不到好的词接上,索性歇了一会儿,斜眼看李知玄:“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这把老骨头多管闲事?”

“被您骂得郁闷肯定有。”李知玄老老实实回答,“可不是怨您多管闲事,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会老老实实惜命的。”

他打小是孤儿,大概是用完了这辈子的运气被铁匠遇上养育长大。等铁匠一死,李知玄摇身一变,又变回孤零零的一条光棍。

无牵无挂,来去磊落,当然不怕死,无所谓。

可当这世上又有人挂念他的生死时,李知玄不是谢容皎姜长澜,被万千宠爱着长大,所以一点点微小的善意也弥足可贵,像是掌心捂着的细弱火苗跳动暖到心底。

总是不忍心让这一点微小的善意落错地方的。

余长老欣慰一叹:“我知道你们剑修本性如此,也不是要故意拘着你。等这事完后你和我回去法宗,总要多学点本事,闯荡才好有底气。”

李知玄头点得如鸡啄米,顾不得自己曾对那些法宗的道道道道有多避之不及。

“我觉得现在是和岳父坦白我们事情的最好时机。”

也许是存着事先演练好,为了在谢桓面前喊得顺口熟练的心思,江景行十分上道,哪怕是私下里,也一改以往一口一个“谢桓”的习惯。

他们之间的进展速度简直比追风驹还跑得飞快。

让任何一个人听到,恐怕都不敢置信就在几天前,他们两人还各怀鬼胎,江景行寻思着怎么躲躲躲,谢容皎琢磨要不要拔镇江山打一顿人。

谢容皎却觉得很正常。

他出剑一往无前,百折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