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斩断他几缕兀自纠缠不清的情丝。
“阿辞,上一辈的事交给我来解决,让它们在我手里收尾,你别担忧。我想给你的是个可以让你爱怎么活怎么活,好好的九州。”
“修为进度很快是好事,但我盼着你能顺风顺水地过,逆境里的修为进境,没意思,我不想你尝到滋味。”
谢容皎不明觉厉:“我不是——”他不是想拯救整个需不需要拯救尚且两说的九州,也没想着明天一觉醒来到圣境。
“应尽之责。”江景行读出他心声,打断他说:“阿辞你全当作谢桓付给我过的黄金灵石,把你这份应尽之责一道买回去。”
谢容皎一言难尽:“那阿爹这份钱出得挺值。”
不但买断圣人的十年时光,还顺带附送一份应尽之责。
亏本买卖,谁买谁赚。
江景行应道:“自然自然,毕竟是师徒情深。”
这才是他今天来江家祠堂的目的。
借着江家祠堂,沟通天地有灵,圣人出口成诺,立下一年内解决摩罗及其后患的誓言。
皆是次要的。
要紧的是阿辞。
圣人与其他情动的少年并无多少不同,一样会发昏犯浑,明明知其不可,仍是忍不住将小小殷勤藏于言语暗处奉上。
好在谢容皎一向磊落坦荡,能少想绝不会多想一个字。让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的江景行留有补救余地。
江景行见惯大风大浪,久经大起大落,心中纵然不舍,还是借着祠堂中一场谈心的东风,为他近日种种失态竖起解释挡风,把他们之间情谊牢牢钉死在师徒之间,他的所作所为牢牢归结于黄金灵石。
这样一来,哪怕阿辞日后想来,也不会多觉古怪。
当然,如此轻易放开心上明月也不全是江景行干得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