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至最高处,无路可走无路可退,只能沿着来时路渐渐退下去,如日头渐衰在西山山景下。
直至光辉全无。
他又如何忍心去祸害阿辞?
谢容皎没懂他话中深意,带笑答他:“不会的师父,没人能比你更高。”
纵有千万种流于表面的不靠谱,你在我眼中仍是世间至高至好。
如国手拨名琴弹出春日的曲调,冰雪消融在枝头春风里,汇成流泉抚过山间花朵草木潺潺而下。
真要命。
江景行不敢在这地儿多待,生怕他被阿辞说得神魂颠倒,来个不由自主倾吐心声。
到时候可真成性命攸关的大事。
他不怕被阿辞用镇江山抽死,堂堂圣人死得竟是如此有戏剧性的窝囊憋屈。
他怕阿辞知道,压他尚是小事,若是对谢容皎日后人生有个影响,江景行良心如何能安?
江景行赶紧寻了个借口,足下生烟般溜出谢容皎所在房间。
留下谢容皎一个人不解:“师父近来怎么有点古怪?”
后来想想,江景行又不是第一天不靠谱,且由得他去。
来群芳会的一共六位小乘,有两位弃权武比,剩下数百位全是入微修为,谢容皎想想自己应该没那么霉,在伤势未愈之上对上决出胜负的方临壑或玉盈秋其中一个,一边休养,一边练剑,十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