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不缺烈酒。
谢容华喝了半坛,酒劲上头,醉醺醺拍着陆彬蔚肩膀:“陆悠悠你回南疆,和别人起争执打嘴仗就打嘴仗,可千万别动手,不动手你好歹能落个衣冠整齐的体面,你放心,尽管等着我提太平刀来救你。”
陆彬蔚修行天赋不比谁差,速度也不比谁慢,但其反应速度和手脚身体不协调程度简直恶劣到令人发指。
别人和他打一架,别人还没出剑呢,他灵力运转路线偏生不按功法上的来,不是陆彬蔚不想,他默背着功法都能硬生生把自己弄岔气。
这怎么打?
能怎么打?
谢容华曾为陆彬蔚谋划过适合他的出奇制胜之路,头发掉了一大把后,好心劝他:“直接投降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会来给你找回场子的。”
好死不死,陆彬蔚有个有朝一日翻云覆雨,一指移山,一掌覆海站在修行巅峰的梦。
弄得能动手绝不嘴炮的谢容华操着老妈子的心,每次临行分别前不忘絮絮叨叨叮嘱陆彬蔚一番千万别逞强。
陆彬蔚没被她烦得耳朵起茧,转身把她卖给南疆可以说,知己之情简直让人又相信起人间自有真情在。
谢容华操心完陆彬蔚,打了个酒嗝,开始操心起谢容皎的:“阿辞你此去群芳会也记得小心,我跟你说,姓姬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斜眼看江景行,喝醉酒的人胆气壮,颐指气使:“姓江的,你和不和阿辞一起去?”
江景行忍气吞声,没有当场拔剑教她做人。
惊得陆彬蔚筷子一抖,把回南疆后找个除鬼高明的法师一事当即提上日程。
不该和阿辞一起去的,江景行想。
阿辞他到了年岁,剑道修为均有小成,心性明彻,到此地步,江景行已可说不负谢桓十年前所托。
也全了他与阿辞最初的一段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