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太阳光辉笼罩在九州这辆经年的战车上, 驱赶着它以不可阻挡之势前往神话里的兰皋县圃。
美中不足的是, 九州这辆战车上仍有几颗小小的松散钉子。
一颗在归元军中。
谢容皎原本想不到只是为追查归元军中一位疑似叛变之人竟能牵扯出这样多惊世大事,一时将最初目标抛掉脑后,等北荒诸事基本尘埃落定后方才想起。
“揪出来了。”谢容华神态语调漫不经心, 仿佛她下一句说的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是阿爹那边派来的人。”
一时间只剩下北风吹得帐前旗帜鼓鼓作响的呼啦风声。
谢容皎却出奇平静。
他张开手, 似要抓一缕风入掌内,再借着掌心一缕北风捉住两月前他与江景行在凤陵山顶谈话时温柔湿润的初夏暖风。
风不能跨越万里之遥, 清浊二气, 穿过时空距离。
可情感能。
“人之所以为人, 是因为有凌驾于生命之上的东西。”
“比如爱,比如信,比如义。”
谢容皎第二次张掌,放任那缕风悠悠然自掌心飘走:“阿姐,我信你和阿爹,所以我信你信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