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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眼前华服红衣的少年眼眸中仿佛有金红色流光一闪而过。

谢容皎摘下腰间镇江山, 守卫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对这位凤陵王世子在城门对着鹰部首悍然拔剑的事有所耳闻, 即使不觉自己做得有错, 仍怕自己一个不慎成了第二个鹰族长。

守卫看着谢容皎摘下镇江山, 看见镇江山剑刃猝然出鞘,银光铺陈在自己眼前,下一刻人事不知。

王帐内传来部首含怒声音:“谁敢在我王帐前放肆?”

四面八方聚来荒人兵士, 搭弓上弦, 拔刀提枪,只等部首一声令下, 便扑杀这不知好歹的九州来使。

与镇江山一同出鞘的还有八极剑。

剑气肆虐过荒人兵士的喉咙胸口, 汹汹气势未因倒了满地的尸体减缓, 一把把部首王帐掀了个干净。

江景行持剑上前两步,悠然报出被他尘封许久的名号:“江景行。”

很难说部首脸上的究竟是嘲弄还是惊讶,然而面对世上唯一一个圣境,他竟没有半分惧怕之情:“你居然来了这里?你不怕死吗?”

江景行淡然回他:“后半句该问你自己。”

他全然不像是平日里嬉笑没个正形,卦也算不好,说书也讲得不出彩,只有靠一张看得过去的脸和他的金主大爷才能维持生活的那个年轻人。

没人比他更像圣人。

岂不是正好?

真是上苍助他扬名立万的天赐良机。

部首唯一冒出来的想法独这一个。

他大笑不止,笑得几乎要流下眼泪:“上苍厚我!上苍厚我!”

圣人又如何?不是一样送上门来做他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