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之人空口唬人的多了去,但像谢容皎这种光明正大广而告之我就是在招摇撞骗的可不多见。
小娘子张了张嘴,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该夸少年风光霁月的坦荡荡好,还是该对他近乎粗暴的直接表示无言。
能活到现在没饿死是因为长得好看吧。
奇异的是,少年姿态光明磊落,她非但没法生出恶感,甚至隐有两分欣赏之意。
观两人衣饰,均是不差钱的富贵人家出来的子弟,观其气息像是修行者,前途大有可为之处,怎么就跑到街边算卦来了?
这大概是传说中的——为爱算卦?
江景行在一片莺声燕语当中敏锐捕捉到他这一句,若是一般的算命先生遇到这样拆台的弟子,怕是早把人揪着耳朵摁着头狠狠打一顿才罢休。
可惜圣人不是一般的算命先生,他和谢容皎更不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于是他转过头,和颜悦色,嘘寒问暖:“阿辞,你不必多加劳累,这里交给我算罢。前些日子你练剑辛苦,当好生歇息一番。”
没办法,这世道有钱的才是大爷,没看到衣食父母后面两个字是父母。
他和谢容皎之前,身为凤陵城少主,撒钱不眨一下眼睛的谢容皎才是那位金主大爷,衣食父母。
圣人也是要为五斗米折腰的。
谢容皎不明觉厉,顶着为江景行分忧的一片赤子之心:“队伍甚长,师父你一人算怕要好些时候,当真不用我来分忧吗?”
说来对求姻缘的,不论卦象如何皆答不成这句话还是江景行告诉他的。
江景行算卦的本事不说,这句话谢容皎是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