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唐看了眼大成,只好默认,“嗯。”

“考美术院校也不错,我会和校长提前说一声的。”

他默默往嘴里扒了一口饭,“谢谢。”

“有什么需要就让管家和我说,也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黎成连忙点头,很活跃地拉着谢则晰又聊了不少话题。

再看见这张熟悉的脸,谢则晰心里五味杂陈还夹杂着一丝痛意,最后一次见他时还是从icu推出来那天。

白布下的尸体伤痕累累,直到入殓那张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淤青乌痕。

而眼前这个少年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像是做梦一样,他的眉目清晰,皮肤冷白,黑的发半遮住了眼,全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青草香,干净地仿佛那些伤害从未发生。

还是当年在校园初见季炀时的模样,清冷的气质和上一世如出一辙,沉默寡言到毫无存在感。

这些年他开车去村子里看过他无数次,却没有一次敢上前和他说话。

他不想承认自己对上一世他的死还耿耿于怀,几百年的时间早已足够让他心若顽石,情若死灰。

可看着小黎唐被欺负,被黎妈妈冷落,再到恢复正常后,那小小的身板天天帮黎家干繁重的农活,磨出双茧水泡,他发现自己还是看不了别人欺负他。

这个人只能是他的,连受的伤也必须是自己给的,他才能心安!

他看着他长大,却越来越不甘,自己带着记忆被折磨的痛不欲生,而他却在每一世都忘了自己,永远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到头来痛苦的似乎永远只有自己!

这世上,放不下的永远是最受伤的那一个。

吃完饭谢则晰就走了,没有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