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在余扶寒脸上,看见过这样的情绪。

像饿了好几天后,闻到了一条新鲜出炉的炸小鱼的味道,尾巴高高翘起,兴奋和亢奋都不自知。

他没戴墨镜,无意间抬头时,那双发亮的眸子直白袒露在镜头前。

他似乎要去见什么人。

……到底是什么人呢?

兴许正是这个疑问,才让他抛下半小时后的高层会议,应下顾枕的邀约,和他来“竹渲”聚餐。

他到“竹渲”门口时,余扶寒刚好出来。

不复来时的兴奋,他整个人都焉焉的,浅灰色的发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居沮丧、失望,种种情绪杂糅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委屈又难过。

就好像……被心上人拒绝了似的。

顾黎戈很想知道,他来见的人是谁?短短半个小时,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这么难过。

更让顾黎戈感到疑惑的时,亲眼看见青年焉焉的上车走人,他的确是生气的,但在气愤之下,还有另一种情绪,一丝一缕缠绕上他的心脏,勒得他胸口突兀一疼。

是心疼。

他不愿意在青年脸上,看到任何不好的情绪。

他只希望,他的青年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永远当一只无忧无虑的猫祖宗,偶尔有些小脾气也没关系。

他都能包容,不是么?

但青年的隐瞒还是让他感到愤怒。

顾黎戈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酸胀的心情了,整颗心都被浸泡在醋坛子里,臭气熏天,胸腔被装的鼓鼓囊囊,这感觉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