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卧室门,一眼望向床中央——那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被子落到了地上,原本应该在上面的人不知跑哪儿去了。

顾黎戈按了下太阳穴。

就知道他不可能乖乖这么睡觉。

顾黎戈把整个二楼翻了个遍,在书房找到了逃逸的小祖宗。

书房桌子上,摆着一瓶用高级木盒装盛的红酒,用脚背猜也知道是顾枕的主意。

现在盒子被人丢开,小祖宗怀里抱着那瓶空了一大半的红酒,脚边是随手丢出去的木塞。

顾黎戈走过去,两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俯身看着余扶寒。

他声音里有明显的无奈:“怎么不睡觉?”

余扶寒盘着腿,缩在椅子上,赤/裸的脚踩在另一只脚上,白皙的脚背弓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上头青色的血管清晰明显,像条细细的小蛇,攀附在他脚上。

有些红酒顺着他的唇瓣溢出来,流到下颔处,又蜿蜒着,从脖颈到前襟都染上了浅浅的红酒污渍。

“我睡不着呀,你又不在。”他小声说。

顾黎戈问他:“那怎么跑到书房来了?”他瞟一眼怀中的红酒瓶,“还喝酒了。”

余扶寒乖乖把酒瓶递给他:“我渴了,还剩一半给你的。”

顾黎戈险些被他说笑,拿过红酒瓶一口饮净。

余扶寒眼巴巴的看着他,小声嘟囔道:“我还渴。”

顾黎戈侧头,压了过来。

他尝到了红酒的味道。

唇上温度好像是炽热的,又似是滚烫的,红酒被渡过来,也带上了点温温的热度。

余扶寒仰着头,喉结上下滑动着,把嘴中的红酒咽下去。

他被引领着,伸手环住了顾黎戈的脖颈,把人拉下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