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戈:“嗯。”

余扶寒转头问起别的,“顾……黎戈,我睡在哪里?”

他中间断了两秒,声音再接上,听着就像极在唤单字,不自知的亲密。

顾黎戈的喉结又是轻轻滚了一下。

这声音,真是……悦耳至极。

但有一个问题,顾黎戈的公寓里没有客房,他不可能邀请人回来,自然只有卧室一张床,侧卧改造成了杂物间。

不过好在还有多余的床被。

余扶寒主动道:“我打地铺,或是睡沙发都可以,不用太麻烦。”

打地铺不太可能,余扶寒据理力争,抢到了沙发的位置。

布艺沙发很软,也足够宽大,手脚都能够伸直,在上面睡一夜完全没问题。

室内的空调保持在恒温状态,顾黎戈从柜子里抱了床薄被,长臂一伸,被子便摊开在了沙发上。

余扶寒踩着毛茸茸的拖鞋,往旁边挪了点,试探道:“我好像没有睡衣,可以借一套没穿过的给我吗?我明天洗了还给你。”

顾黎戈动作一顿,半晌点点头,“有。”

余扶寒和他身高相差不大,同码的睡衣也能勉强将就一下。

他换下衣服,穿上顾黎戈给他的睡衣,手脚的位置长出一截,烟灰色的绸缎布料被他往上卷了卷,习惯性的到了手肘处,左手腕内侧朱砂痣鲜红若血,分外醒目。精致的脚踝跟着露出来,瞧着小巧的一只手就能把握住,脚背绷直,足弓弯曲出的漂亮弧度,有一小半都露在毛绒拖鞋外。

余扶寒毫无所觉,“我睡啦,晚安。”

客厅的灯一下暗了。

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滑进来,仿佛是湿润而流淌的,光滑如上好的绸缎布料,朦胧的罩着布艺沙发。

顾黎戈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最清晰的,便是那一闪而过的白皙肌肤,瓷娃娃般,染着浅浅的红,似乎还有如月华般涌出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