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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对面这小子,垂眸淡笑仍然遮不住眼底那抹坚定。这家伙的个性鲜明得可怕,一举一动都能牢牢地烙进人的脑海里。在风月场上嬉笑怒骂,受了伤后一边哭唧唧流泪,一边果断要求剜肉取弹,平时总不正经,然而心里却像是摆了一面镜子,大小道理条条框框摆的清清楚楚,从不需要人去担心。

就是这个看起来最不靠谱的家伙,强行背下一本字典一样厚的密码本,然后付之一炬。

周呈不知道自己的思绪转了几个弯,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之前传递给我的那块手帕,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正在偷喝男人摆在桌上的一瓶红酒的方淮愣了下,反应过来,“哦,那就是个小信物。”

“信物?”

“万一以后我牺牲了什么的,给你留个念想。”方淮大大咧咧地说着,砸吧了一口红酒,“兄弟,品味不错啊,这酒法兰西波尔多产的吧,我给你看看……”方淮说着转过身去,撞上男人的目光,动作停下了。

男人看着他,眼神很深很深。

“别胡说。”

“呃……”方淮嘿嘿一笑,“革命嘛,时刻要有去死的心理准备。要不你也给我留一个,咱俩互相留。”

周呈没说话,表情很不高兴,他不知自己的情绪从哪来的,本能地想要发作。然而他又忍住了,想起昨天车里的对话,这家伙挺记仇的,还是别招惹他了。

男人叹口气,“所以,淮是什么?”

方淮低了下头,“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