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陈景屿耳里如同秋后问账,他蔫蔫地抬了抬眼,“略知一二。”
李知迎差人传信给他,算起来,也是知晓的。
李知元本以为陈景屿会翻过这页,却猝不及防听到陈景屿承认的回答,咬了咬后槽牙,“为何不告诉朕?”
陈景屿定定地看着他。
李知元还想发作,却见陈景屿眼眶刷的红透,用一种极度哀伤的语气说,“臣,也很后悔。”
若不是他想保李知迎,小玉便不会无故牺牲,明轩殿的宫人就不会因他而死。
到头来,他什么都没能保住。
李知元怔住,心里密密麻麻的疼,萦绕的怒气消散些许,不自然地道,“知道错了就好。”
陈景屿眼睛一眨,无声落泪,“臣自知罪不可赦,但臣能不能求陛下一事?”
李知元至此都见不得陈景屿哭,只得摆出一副冷峻神色掩盖自己的怜惜,“你说。”
“臣恳请陛下,安顿明轩殿的宫人,让他们入土为安。”
自古宫侍死后,都是将尸体拿破布裹了丢弃在后山,任由风吹日晒野狗啃食化作尘土,李知元不明陈景屿的意图,但既然陈景屿开口了,他思索一顿,还是颔首应承。
陈景屿感激道,“多谢陛下。”
他的口吻过分疏离,真就如同臣子与帝王般,毕恭毕敬,李知元心里不大舒服,想起陈景屿昏迷前的说辞,正想追问虎符之事,太极宫外传来一阵喧闹。
李知元眉头狠狠一皱,是他发火的前兆。
门外王公公焦急说,“皇后娘娘,使不得啊,陛下有要事在身,您不可进去。”
陈景屿面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