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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没力气了,又像是不愿让旁的任何人听了去,“江晏迟。我知道赵灵瞿是你舅舅。但是我请求你,守住许纯牧身世的秘密,让他一辈子作为许家人活下去。保他护他,予他一生平安自在……”

江晏迟整个人震颤不已,直到此刻,二人的双手仍是十指相扣的。

皇帝看着那手,退开些许,凝视着楚歇的眼眸:“你说的,是真的。”

鼻尖酸楚再难遏制,眼泪又滚下两颗来。

江晏迟举着手,不停地吻在他的手背,又将那手贴着脸颊,又仔细回忆着什么似的,捋着那许多从未理清的思绪。

楚歇郑重点头:“这一次,我没有骗你的。许纯牧生于永安十三年盛夏,七月十三,我弟弟生于七月初三。只差十日。他用兵如神,天生将才……正是我沈家的血脉。”

江晏迟缄默不语,只打量着楚歇的眉眼。

如今才想起,许纯牧驰骋沙场十年,可眉眼清隽,与阿歇确有几分相像。

只是一个清癯昳丽,一个冷峻秀气。

再多看两眼,发觉二人的那双眼睛,太像了。

若非许纯牧的那双眼总是带着一腔正气,与楚歇仪容风骨相去甚远,简直是一模一样。

所以,许长陵和许纯牧一点儿也不像。

所以,许邑那么多年,将许纯牧藏在北境,从不让他入上京。

甚至还将沈弃安的三十万长明军权早早交给这个幼子。

原来,其中是有这样一重隐情在。

江晏迟到如今才终于想起,早在金还赌坊事件后,许长陵就曾和他说过,许纯牧是老侯爷抱回来的一个庶子,根本不是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