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进浴室。
浴缸大而豪华，可以用来按摩。这个度假区也算高档，不必有卫生方面的担忧。
冲淋区与浴缸分开。秦子游溜达溜达去，先放水，然后想到接下来要发??事情，口干舌燥。
他忍不住再哼起了歌。
洗发水被揉成泡沫，打在发间。
秦子游仔细回忆着此前?一幕幕，面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心情像是可乐。
甜丝丝?，冒着泡泡。
只是在这笑容之余，他看一眼正在调试水温?楚慎行，心头又涌??一些其他思绪。
等楚慎行放好水，过来的时候，就见秦子游凶巴巴的，带着他知道、楚慎行也能看出来的忐忑，问：“哥，你之前那么亲过其他人吗？”
话音出口的一瞬间，秦子游就后悔了。
他认识楚慎行?时候，楚慎行二十二岁。往后六年，他知道楚慎行从未有过一段固定?关系。那在这之中，或者，在这之前……
楚慎行看他片刻，从少年头顶的泡沫，看到秦子游仍然穿在身???泳裤。
水流冲刷之下，泡沫被带走一些。
对于当下打扮的“怪异”，少年像是无知无觉。
楚慎行回答：“没有。”
秦子游眼前一亮。
再往下说，就是撒娇了。
他向楚慎行确认，说：“我也是你?初吻了？”
楚慎行想一想：“可以这么说。”
秦子游说：“也是你?初恋？”
楚慎行说：“……对。”
秦子游感叹：“真奇妙啊。”
楚慎行失笑，“奇妙？”
秦子游说：“君?我未生，我?君未老。”
这样的情境，说这样的话，按说总不算合适。
?这十个字从秦子游口中说出来，楚慎行听了，只觉得窝心。
秦子游说：“我们是在最合适?时间遇见?。你说对吧，哥？”
楚慎行想一想，说：“子游，我之前是有想过，如果我们换一个时间、换一种方式认识，那我会不会就没那么在意你了。”
秦子游警觉。
他捂住耳朵，说：“我不想听了。”
楚慎行看他，说：“也许你会喜欢我?答案？”
秦子游把手抬起来一点：“……咦？”
楚慎行心想，这一定是最古怪、最不庄重?剖白心意的场合。
?他看着眼前?秦子游，又觉得释然。
他?非是想要秦子游听到自己?话。
在一个更加精心准备、带着浪漫色彩，旁边兴许还有小型乐团在演奏的场合，那当然很好。
?像是现在这样，两个人用最贴近彼此?方式相对，那也没什么不对。
楚慎行说：“我可能作为还算成功?校友，被邀请去学校，给你们做一场讲座。你是做?么事情都会很认真?性格，哪怕是这种其他人都不太会在意的讲座，你也会在第一排。”
秦子游舔了舔嘴唇，顺着楚慎行?话，开始在脑海中勾勒那样的画面。
楚慎行说：“我会看到你?，子游。”
秦子游的唇角一点点翘起。
楚慎行说：“我问问题?时候，你会接话。之后，我会记得你。”
秦子游说：“然后呢？”
楚慎行说：“等讲座完了以后，你来要我?私人联系方式——你会这么做?，对不对？”
秦子游想一想，说：“会吧？”
楚慎行看他。
秦子游改口：“一定会。”
楚慎行说：“你会来请??我一些问题，我们私下?联系越来越
多。等到了大学?第一个寒假，你会问我，可不可以去我?公司实习。”
秦子游笑着说：“你会让我去的，对不对。”
楚慎行不置可否，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内推名额。”
秦子游“抗议”，说：“这么严厉吗？”
楚慎行说：“对。你对自己?要求总是很高，我要满足你。”
秦子游眼睛眨动一下，想：哥他最后那几个字，意思是我想多了吗？
楚慎行温和地说：“最重要?是，我想到这里之后，忽然意识到——在这样的构想中，每一步，都是我们一点点靠近。”
秦子游说：“你那时候知道你喜欢我了吗？”
楚慎行一顿，说：“子游，我之前不觉得自己‘可以’想要和你发?点什么。”
这是一句很模糊?话，?秦子游可以听懂。
他说：“你不知道，没有想过。你只是觉得，如果我们没有这么认识，可之后，我们还是会走到一起。”
楚慎行说：“可以这么理解吧。”
秦子游笑了下，靠近他，再去亲他。
水还在流淌，他头上?泡沫也还在。
楚慎行接受这个吻的同时，带着一点无奈心情，想：子游啊……
等到这个亲吻结束，楚慎行彬彬有礼，说：“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洗澡了吗？”
秦子游：“嗯？哦哦！当然可以啊。”
他往旁边让了一点，看样子，是担心楚慎行头顶?水不够。
而楚慎行看着他，却并未有动作。
秦子游困惑，“哥？”
楚慎行?目光一点点往下。
秦子游：“……”
秦子游面色一点点变红，眼神开始乱飘。
楚慎行说：“如果你觉得太快了，那也——”
秦子游：“不快啊！”
他是真?、真?等了很久了。
少年手脚麻利，脱掉泳裤。
之后，他?语气却又一次开始磕磕巴巴，说：“你、你呢？”
……
……
栀子花的香??愈来愈浓。
只是抑制剂?效用毕竟存在，从始至终，秦子游的思绪都维持着一线清明。
他自己也说不好，这样是好是坏。
唯一能够确定?，是：在沙滩上，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发生?时候，秦子游
意乱情迷居多，以至于要问楚慎行，是否有过其他经验。
可到了这会儿，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个人是在一起探索。
最先?时候，总是生疏的。
楚慎行照顾秦子游，照顾到了一个让秦子游崩溃、疑心对方是否有意“折磨”自己?地步。
他说秦子游年纪毕竟轻，有些东西，不宜太多。
秦子游便体会了一把大禹治水之前，人们是如??失败?。
他觉得自己要?法承受了，可再求楚慎行，楚慎行都不愿意将他放过。
他想要自给自足，可楚慎行察觉之后，他?手腕??被缠了领带，动弹不得。
秦子游意识到的时候，他又哭了。
这又不像是“哭”，更像是一种纯粹?、?理性的反应。
泪眼朦胧之中，他觉得楚慎行摸上自己?下巴。
那么、那么温柔。
秦子游意识昏昏沉沉，在这一刻，觉得抑制剂??用也要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