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恐吓完,心生不耐的陈隐已经上前一步。
刘文岗还没反应过来陈隐想干什么,一个看似软绵绵的拳头便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结结实实地砸的他往后仰倒,两管鼻血缓缓溢出。
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呼。
下一秒,出拳的陈隐已经反手作刀,轻轻用力打在那少年的指骨,又是一声痛呼匕首随之脱手落下,被陈隐稳稳接住。
她屈膝抬脚,直接蹬开了眼前跋扈的少年人。
刚刚还高高在上的刘文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得很惨,场中一片死寂。
那被一脚踢翻的少年涨的满脸通红,他能感觉四周的目光都是嘲讽,嘲讽他被一个没灵骨的废物打翻了。
可还没等他撑起身子,一道纤细的黑影便从后覆盖上来。
一只脚踩在他的脊背上往下一用力,刚刚抬起的脸再次埋到地里。
他心中羞愤更甚,一回头,看到那青衣少女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细长的指尖勾着刚刚到手的匕首懒洋洋的甩着。
闪烁着寒芒的刀尖儿就在他的颈子边比划。
陈隐依旧是那副带着些轻蔑、又无比正经的面孔。
“你想和我说什么?”
“……”
片刻之后,陈隐拍了拍袖子,心情颇好地捏了捏手中鼓鼓囊囊的纱袋。
这是刚刚从那倒霉玩意儿身上扒下来的聚灵丹,至少有二十粒,都是刘文岗从别的没灵骨的人手中抢来的,如今都落在了陈隐的手中。
她抬眼扫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众人,挑眉问道:“还有人想来?一起上吧。”
没有一个人上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既然没人来,那我就先走了。”她话语中隐隐带着失望,在那些‘天才’的耳中简直嚣张至极。
无论是有灵骨者,还是没有的,都瞪大了眸子愣愣的盯着甩动着匕首的少女走回破木屋,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焦恬不可置信地看着人群中逆着光的青衣少女,摇头喃喃道:
“陈隐是真的疯了。”
这也是众人的心声。
一个注定为杂役的废物,在挑战所有即将入门的人的尊严和权威。
还是凡人的一众少年自然看不到就在他们不远处的房顶上,有几名身着赤霄门内门服饰的青年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幅乱象。
蹲在房顶吃着花生看戏的青年见陈隐一脚踢翻了对面的人,顿时抚掌大笑,“这丫头片子有点意思!就是可惜了,没有修炼天赋。”
说着,这青年人还摇头叹息。
傅重光带着浅笑,像是个对师弟无可奈何的好兄长,却笑不及眼底。
他从陈隐的身上收回视线,转身飞跃,“瞧也瞧过了,该回去修行了。”
入外门者中有个大师兄的“救命恩人”之女的消息传遍了内门。
别说几个师弟前后来说此事,就是几个难缠的师姐师妹也为此多来烦扰打探,搅的傅重光心情很不妙,对那凡人之女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泥底。
他在凡间历练时遭了魔界暗算,身受重伤昏迷在深山中的一个洞穴,路过的陈隐父亲发现了他,给了他敷了一层药草。
醒来后的傅重光有些无语,因为凡间的草药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但无论如何他都是受了陈家的恩惠,他的命格上已经刻上了一个人情缘。
为了早早解决不给自己以后留麻烦,修整好的傅重光当即决定还“恩”。
他给了陈家父女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甚至留了三道灵气,可以保命三次。
然而陈隐什么都没要,只要跟着他回修仙界,面对女儿的苦苦哀求,陈父只得同意。
傅重光不是不知道陈隐什么心思,但他只觉得不耐,他依然给陈父留下富足的财产,把陈隐带到了赤霄门,塞进了选拔弟子中。
他要还的是陈父的人情缘,陈隐是生是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今看来这陈隐确实“心机深沉”,很会兴风作浪。
无论如何,陈隐的名字彻底被这些少年记在了心中,虽然并不是好的记住。
也不知道这陈隐是发了什么疯病,前一天还唯唯诺诺,今日就像是吃了大力仙丹,打起人来凶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