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殷无霜身上。
殷无霜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李松清的声音响起:“在下认为,巧非义此次过来未必是为了夺镖,更像是嫁祸。”
“哦,此话怎解?”连天石虽然心中也有怀疑,但他更不喜欢魔教中人,见有机会把锅甩到魔教的头上,很积极的递了个台阶。
李松清也是从小就被精心培养长大的,借力打力这一招绝不可能不会。见连天石和言无期之间嫌隙颇深,便知道只要自己的话稍微有几分道理,便能替殷无霜减轻一些嫌疑。稍稍捋了捋思绪,缓缓开口。
“无论是神风镖局押送的镖物被盗,还是鸽房之人被灭口,都是在侠客堂发生的。而怀疑殷女侠作案,从而将她软禁在侠客堂这件事,也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不过短短一日时间,巧非义便能准确的摸到殷女侠的院子里,意图行凶,这难道不可疑?”
“可疑?”有那聪慧的,已经变了脸色。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生有一颗玲珑心,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李松清不得不继续解释:“发生命案后,齐堂主已经下令封锁了堂中消息,照理说巧非义没办法这么快得到消息。可他却能准确的找到殷女侠所在,只能说明他一直都藏在侠客堂中,在暗中窥探我们。”
说完,还不待言无期反驳,李松清便继续开口:“一旦证实了他一直在暗中窥探我们,那么此前殷女侠身上的嫌疑便少了很多。”
“为何?”
“你们想想,之前殷女侠为什么会被怀疑,是因为她在事发当时出门了,而且目的地和案发地点在同一个方向,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有不见了,因此才难以摆脱嫌隙。可当时巧非义就在暗中窥探,若是殷女侠下的手,她又完全不是对手,为什么巧非义不在那时直接夺走钥匙呢?”
“说不定巧非义是在我们对峙时抵达的呢?”
“那就更可疑了。若巧非义是在对峙时抵达的,以他的本事,杀一个鸽房之人想必容易的很吧?鸽房之人被灭口,账本消失了,最有可能消灭证据的不就是巧非义吗?只要轻轻推一把,就能给松阳殷家的继承人扣上一口黑锅,这对一直和各家不对付的魔教来说,可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啊!”
“你这是强词夺理,若账本上的记载就是和殷女侠所说的不一样呢?”
“按照言副堂主所言,账本的记录和殷女侠所言不一致,那么巧非义不更应该将账本保住,救下鸽房之人的性命吗?不要说他没想到,以蛊惑人心闻名江湖的巧非义,不可能想不到,更不可能放过这个离间中原武林的机会。”
就在言无期被李松清怼的哑口无言之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李少侠,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不止你可方便告知?”
李松清心中暗暗警惕,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平静:“言副堂主请问。”
“我依稀记得,李少侠是今日早晨才到达侠客堂的,因此院子安排的比左少侠和连少侠他们远一些,为何你却比他们跟早抵达殷女侠的院子里呢?”言无期不怀好意的问道,意图把李松清和殷无霜一起打成嫌疑人。这样两人的说辞便都不在可信了。
李松清一窒,一时有些回答不上来。还是一旁的殷无霜解的围。
“因为我想到了一些疑点,所以约李少侠前来商谈。”
“什么疑点?”
殷无霜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道:“上午第一次审问鸽房中的灰衣老者时,你们可还记得他的回答?”
连之武已经隐隐被说服了,相信凶手不是殷无霜,因此积极的回答:“我记得,他说他没见过殷师妹,然后齐堂主又问他交接时账册上的纪录,他说他错过了交接的时辰,上一任负责人又急着走,因此不曾仔细查看过账册。”
殷无霜点点头,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继续开口:“之前我还没有意识到,可是回房之后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能见到灰衣老者非常不合理。”
“怎么不合理?”
“若我是凶手,怎么敢让一个能否认我证词的人活着来作证?”
言无期冷哼一声:“也许你知道他玩忽职守,没有仔细查看账册呢?”
“可是那种情况下,若灰衣老者胆子稍微大一点,随便报一个数字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玩忽职守也是不清的罪过,我不可能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说完也不再理会言无期的胡搅蛮缠,继续分析:“若我不是凶手,那凶手最大的可能便是巧非义,还是同样的道理,他又怎么敢让灰衣老者前来作证呢?”
话说道这里,李松清已经知道殷无霜要说什么了。见她额头上已经隐隐冒出了汗珠,显然是疼的厉害,便主动接过话茬,开口道:“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今天上午来会客厅作证的灰衣老者是假的,他是巧非义易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