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遥见了他这一通心下有疑,便问罗规影,“你这是怎么回事?是又被什么人缠上了?”
罗规影脸色不太好,还是勉力笑笑道:“没,没什么。”
“你心神不宁。”饶遥手指敲了敲,“头发和衣服难得整洁,但没有带公文包,也不急着去工作。”他靠着床头,视线移到罗规影的鞋上,他看了看,心里有了预估。
“你的鞋上带泥印,进门时气又喘的急,不是被人追着躲上来的吗?”饶遥挑着眉头。
被饶遥的推测惊骇到了,罗规影脸色几经变化后直接哭丧了脸,只唉声叹气连连道:“莫问了莫问了,我待会便走了。”
见饶遥没再说什么,罗规影又怕他误解,特地给他补充了一句,“我只是不想麻烦缠上你,你若是担忧我,就不要再多问了。”
饶遥果真不再多说什么,而这之后罗规影便消失了,两天都没有出现过在他面前过了。
孙父的寿宴,来的非富即贵,祁曜无意多做停留,但孙涛显然没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他让孙锦严跟在身边,见一家姑娘便要上去说两句,没几分钟,席宴上的人就知道孙老这是在物色儿媳妇了,顿时一个个花枝招展,骚姿弄首起来。
孙锦严没得头疼。原本以为上次谈过后孙父就是要想开一些,不再多管他的事,但他显然还是低估了华夏父母催婚的能力,哪能这么轻易就让他逃过一劫的?
孙父拉着孙锦严物色也就算了,还非得要孙锦严评价出个子丑寅卯,祁曜一时头疼,皱着眉头说:“父亲,女人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也不是男人和家庭的陪衬物,所以父亲,我无法做出这个评价。”
孙涛听他这一套一套的说辞哑然了片刻,笑了,道:“也不知道那时候把你送去大不列颠是对是错,别的东西不知道学了些什么,这假洋鬼子的做派你倒是学了个十成了,什么平等平权……你这思想是比我们这些老古董开化些?”
“父亲说的哪里话?”孙锦严说,“父亲是这一辈人的楷模。”
孙涛被他的马屁拍得神清气爽,斩钉截铁道:“你要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啊,我们孙家八抬大轿也要赶紧娶回来!”
祁曜:“……”
行,这个问题是过不去了,是8?
最后还是孙彦磊解救了他。孙彦磊正和几个朋友聊着,见孙锦严和孙父站在一块却是满脸的无奈,琢磨了会他这是怎么回事,孙彦磊便走了过来,他笑着对孙父道:“大伯,我们这边正说着伯谨,您就把人给我们带来了,我这可胆大跟您要一下伯谨哥,和我几个朋友说说最近一块投资项目的事?”
正好有孙父的老朋友来谈,孙父道:“聊去吧。”转回身便和老朋友说话去了。
孙彦磊攀着孙锦严肩膀转身,小声问他,“怎么?伯父这是催婚来了?我刚可听好几个大小姐提到你了。”
“可饶了我吧。”孙锦严摇了摇头。
孙彦磊笑道:“你该进我们这边来的,只是任个虚职而已,也不妨碍着你什么,倒有规定说要满30才能结婚,你又能拖两年,这不可正好?”
在这个时代,想要活命,最好是不要涉及党派之争。但整个孙家是站在这边的,孙锦严即便不想站队,但在别人眼里他也是贴着这个标签的。
“哥,别怪我没提醒你,最近上头,和那边都要动一动了,听说是那边的人要搞个什么计划,你身边要是有那边的人啊,最好是不要再联系了,还有最近往那边去的货也慢两天再走——”
他的话一说完,孙锦严便皱起了眉头。见他这神情,孙彦磊蓦地明白了。他伸手在嘴上轻拍了一下,怪自个话多了。
但话已出口,木已成舟,他思绪一转,索性卖个人情。
孙彦磊拍了拍孙锦严的肩膀说:“看你的样子是还没得到这回的消息,我也是去外边出差那会儿和那边的人有了些联系才了解到这事,这次的事不小,伯父不和你说是想试试你的能力,你,赶紧想想法子吧。”
牵一发而动全身。孙彦磊刚刚说的是北边,而孙锦严管理的公司正有一批大宗物件要往北边走,孙涛也是个狠人,宁愿自断一臂也要试试自己这个大儿子的能力能不能接下孙家的大摊子。
孙锦严食指与拇指捻了捻,心底里忖量了一会,将这种种盘枝错节理顺了一番,很快有了计划,他微微笑着问孙彦磊:“你之前说的那个委员一职……”
孙彦磊合掌一拍,叹道,“老天爷,你可算松口了。”
“不是当下。”孙锦严手掌在裤腿上轻轻摩挲了会,慢慢道:“运作一下,现在可以上任,事发之后再向外界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