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的是女子的袄裙,袄裙宽大,不贴身,也不至于摩擦到伤口,至于这身打扮别人怎么看,饶小瑶可随他们爱怎么看怎么看。
他脱了上衣坐在床上,整个上身都缠满了绷带,他自己低头解开绷带,布料已经与血肉黏在一块了,撕下来时扯皮带肉,很是惊心动魄。他把扎着的一束马尾拢到肩前,又将血肉模糊,鞭痕交错的背部面向罗规影。
“让你别上场了非不听,先前好容易结的痂现下又裂开了,就不觉着疼?”
饶遥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双手摆在膝盖上,脊背挺拔。他漠然道:“就一点皮肉伤,有什么好疼不疼的。”
脱去那些或华丽或秀丽的女装,只看他坚实的臂膀,听他低哑的声音时,才会发现人前人后的饶遥是有些不太一样的。
人前的饶小瑶是个雌雄莫辩,顾盼生辉的妖精,人后的饶遥却不太爱说话,他自嘲一天能说的话都在台上唱完了,下了台就该少说两句了。
只是从小到大有些东西已经浸入了骨髓。看不惯他作态的人笑他娘气,不像个男人,这种话多嘴欠的饶遥多半会教教他做人。
罗规影绷紧了脸,仔细将药撒在伤口上,他骂道:“饶遥,你再这么作下去就等着把自个作死吧。”
饶遥侧脸对着镜子,他将目光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指印还未消退,他想到那人捏他下巴的手,不太舒服地皱起了眉头。
当时太震惊了,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松手了。
“罗规影,你和孙……”饶遥卡了一下。
罗规影等了半天没等到他下文,抬手就在他肩膀上甩了一巴掌,“孙什么?等你后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