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顿时肃然一片,陈国君痛失爱子,精神恍惚了好几日,就连头发,也霎时白了许多。他这样的作态不免让人猜想,莫非陛下真正属意的东宫之人,不是那位?
在这谨然的氛围内,陈阿秀好似也明白了无论怎么折腾,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情,她对外道自己已经接受了父王的安排,行事上却又更变本加厉,找到机会便到处溜去玩,陈国君斥责她好几回,都被陈阿秀委屈撒娇拿住了。便稍稍松懈了对她的管制,而这一松,陈阿秀就真溜了。
她不知道宫内是怎样一番天翻地覆,她骑着马,做了她这一生想来最放纵的事情了——私奔。
那时她背对着朝霞离开他,如今她迎着朝霞向他奔往。
命运交织错杂,最后竟又回到了原点。
这一路很长。陈阿秀想我为什么非他不可呢?
大概是他比一般人好玩一点,大概是他俩的气场莫名地契合…大概是,这是她能做的选择。
——
九月九,一封信送达她手头。
信上华西骏写着:吾念阿秀,我已至某地,未能及时赴约已使我羞愧难当,还望汝加衣添食,保重身体,少则一两日,多则两三日,吾必至。
陈阿秀拿着信,笑着笑着便哭了。
她起身,往西南望着,耳侧仿佛还有那远远隔着的,临南传来的刀戟撞击声。
她自临南逃出的第四日,临南兵变,临南城内乱成了一锅粥。
她没能再等他来。她得要回家去,她的父王,母后,看着她长大的宫女嬷嬷都在那…
她大可以一走了之,可母后那句“你生来便享无尽荣华富贵”却不停在她耳侧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