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陷入睡眠,渐渐的便开始意识模糊,真的睡了过去。

但淳乐水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大概是宋含章自杀的信息给了他太大的冲击,睡着之后一会儿梦到宋含章吞安眠药,一会儿梦到宋含章割腕,一会儿又梦到他煤气中毒。

睡得一点也不安稳不说,一觉醒来反而让淳乐水更疲惫。

仿佛梦里沉浸于阴郁之中,绝望赴死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就算曾经被宋含章伤害,痛苦绝望之际,淳乐水也从来没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睁开眼睛,雨还在下,天色也灰蒙蒙的没有完全亮。

淳乐水盯着天花板缓了缓烦闷的心情,循着余光一侧目,便看见趴在他枕边的宋含章。

他显然是睡着了,脸压在右手肘上,昨晚被防盗门压上的手指甲床已经彻底淤血发紫,指尖倒是不肿了,只是关节上也同样留有轻微的淤血痕迹。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搭在淳乐水的掌心里。

昨晚没太注意,现在淳乐水才发现他左手上的腕表一直没摘过,洗完澡出来就戴着,就连睡觉也没有摘。

淳乐水隐隐有些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什么。

他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很轻,并没有吵醒宋含章。

屋里的两个人一趴一坐,如同静止的一般,淳乐水的视线聚焦在腕表之上,盯着它看了许久,才缓缓地抬起手,将那支价格不菲的表从宋含章手腕上摘了下来。

那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几乎贯穿了宋含章整个手腕内侧,疤痕轻微外凸,旁边还有缝针留下的痕迹,可见他当时下了多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