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乐水微不可闻地叹了下,没有回应宋含章的话,把他拽进卫生间后转身出去,同时嘱咐他:“你先拿冷水冲一下手。”

“你有病吗?”他骂人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防盗门你也去拦,生怕把你那手夹不断是不是?”

他拉开冰箱拿出冰袋,看宋含章还站在盥洗池面前没动,有些不耐:“站着干嘛,你要是不想弄你的手就出去。”

宋含章看着他没动,淳乐水“啧”了下,打开水龙头,抓着他的手放在水柱下。

水柱冰凉,冲刷着宋含章的指尖,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甲床已经隐隐开始发黑。

“自己冲着。”淳乐水松开手,从毛巾架上拽下一条干净毛巾,包好冰袋后递给他。

宋含章看了眼递到自己面前来的冰袋,又抬眼看向淳乐水,保持着手放在水龙头下的姿势没变。

淳乐水已经被他磨得没了脾气,一句话没说,甚至是隐约带着几分怒气地关了水,抓过他的手将冰袋敷在宋含章手上。

淳乐水的动作有些粗鲁,冰袋敷上去时宋含章显然有些吃痛,手抖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出声也没有将手抽走。

他不吭声,淳乐水就当不知道,他现在心情很烦躁,小部分是气宋含章,更大一部分是气他自己。

气自己心软,气自己没有原则。

边牧早就钻进淳乐水房里卧在他床脚睡觉去了,卫生间里很安静,屋里也静悄悄的。

宋含章看着独自生着闷气的淳乐水,后者低头给他敷着手上的伤处,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透出小片阴影,薄唇紧抿着,看着有几分孩子气的可爱。他在关心自己。

这个认知让宋含章心跳轻微加速。

他并不是完全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排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