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淳乐水,让他给自己倒酒,依他的性子,他能直接把酒倒在宋含章头上。
简闻说:“从淳乐水死了后,你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你要是实在忘不掉他,你不如找个替身——”
“简闻,你不要太过分。”宋含章的眸色又凉又沉,像一块沉入漆黑湖底永远也化不开的寒冰,带着锋利的尖刺。
简闻被他这目光望着一顿。
他把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杯底落于桌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隔着落地窗仍然能看到包厢外热火朝天的景象,但这间包厢在宋含章出声的那一瞬间就仿佛降到了零下,连空气都挂满了冰霜。
简闻对宋含章旁边的人道:“你先出去。”
那个和淳乐水有着几分相像的人从包厢里离开,宋含章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一直移动到门口。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被闭合的大门阻拦,宋含章都没有收回视线。
他好像是在看门,又好像是在看刚才出门的人,又好像是在从对方的身影中寻找一丁点的慰藉。
简闻说:“你看,你能在他身上看到淳乐水的影子,你连目光都舍不得移开,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和他试一试,把你对淳乐水感情寄托在活着的人身上?他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亲吻、拥抱、笑容、温暖的体温,这些是你望着淳乐水的墓碑能感受到的吗?你需要新的生活,含章,你需要有人带着你从过去走出来。”
“不需要。”
简闻把酒杯塞进他手里:“你需要。”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忘不了他,我也没忘记一下子就忘记他,不然我干嘛给你找和淳乐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我也是担心你,许叔、徐姨我们都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