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徐姨和淳乐水轮流照顾他,但明显两位长辈的体力经不住他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
为了避免他耗倒许叔和徐姨,淳乐水只能揽下照顾他的重任,把已经熬了几晚的家长挨个送回房中。
徐姨仍不放心,都坐在床上了又站起来:“我还是和你一起吧,还能和你换个班轮着休息。别把你也累倒了。”
“没事。”淳乐水把她按下去,“您和许叔就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来换我就行,我年轻人熬得住,你们能和我比吗?不然回头咱仨一起倒了,宋含章也没人照顾,那就只能等着警察上门收尸了。”
“呸呸呸。”徐姨轻打了他一下,“净说不吉利的。”
但他话都说道这份上,徐姨和许叔也就不好再推辞了,毕竟不能全家人一起倒下。
淳乐水上楼,看着床上的宋含章长叹了一口气。
“让我一个绝症患者来照顾你,宋含章你受得起嘛?”淳乐水说着,走近在盆里拧出一张毛巾,坐在宋含章床边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叠好放在额头给他物理降温。
他拿着床头的耳温枪往他耳朵里滴了一下,三十八度。
宋含章放在被面的两只手背上,一边布满了淤青的针眼,一边用医用胶带贴着一枚留置针。
淳乐水见他嘴唇轻微阖动,便把耳朵凑了过去。
“外公……”
淳乐水抬起上半身,盯着宋含章看了会儿,又用冷水沾湿了一条毛巾,捏着他的指尖帮他擦手心。
宋含章高低烧反复烧了三天,偶尔会清醒,但更多的时候就是像这样被魇住,不是叫妈妈,就是叫外公,偶尔还会叫一叫淳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