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出血,再到确诊,再到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淳乐水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逐渐走向死亡的脚步。
混水吞服靶向药的时候他还有心思琢磨自己病情恶化的速度也不算特别快,是不是有这个药的作用在里面?
如果是像这样逐步加重的话,他完全觉得自己能撑到演出那天。
第二天是除夕,淳乐水起床时徐姨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晚上的年夜饭了。
她从好两天前就开始准备,厨房摆得满满当当。
淳乐水扒拉着厨房门,探进去半个脑袋:“需要帮忙吗,徐姨。”
“自己玩儿你的去。”徐姨把他赶走了。
于是淳乐水又去找许叔。
许清正系着围裙大扫除,淳乐水弯腰拿起他搭在桶沿上的手套往手上戴:“许叔,我帮你。”
“不用你,好不容易有几天假,你就好好休息吧。”许清顺手抽掉他的手套戴自己手上。
“外公呢?”
“屋里休息呢。”
好吧,淳乐水也不能去打扰他。
他无所事事地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从书房里找出笔墨纸砚在餐桌上摆开,准备来写写春联。
过年嘛,就该做点过年应该做的事情。
他在网上找了几副对子,给自己磨好墨,架势摆得很足,只是一笔下去就漏了怯,横不横竖不竖弯弯扭扭的一笔完全暴露了他不会写毛笔字。
但正所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淳乐水也不嫌弃他字丑,写了一副又一副。
宋时清从屋里出来,随手捡起一副看得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