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不会吧,这扇子这么好,你就给这数儿?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景竹惊愕,拍案而起。
“一百五十两,爱当不当。今年扇子行情不好,女人的扇子更没人要。不当您就出门右转,那边还有一家,指不定才给您八十两呢。”
伙计翻了个白眼,继续靠着木椅闭目养神了起来。
愤怒地一把收回扇子,景竹气得仿佛一只河豚,鼓着圆鼓鼓的腮帮子,一挥长衫下摆,夺门而出。当然,没敢太用力,怕把最后一件体面的长衫给扯坏了。
等等……女人的扇子?小白那家伙,怎么会随身携带着一把女人的扇子?莫非,已有家室了?
他有没有家室,景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是真的饿到快晕过去了。
按着伙计刚说的出门右转,没走几步确实又见了一家当铺,但是景竹却不是很想进去了。今天走了很多路,又是饥肠辘辘了好久,这当铺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一家装饰华丽的酒楼。金漆朱门,镀金楠木匾额,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该是这京城脚下数一数二的酒楼了吧。
醉仙阁,名字倒是挺有意思。
暗生一念,景竹晃着小脑袋,提溜着一双大眼睛进了酒楼。
相比之下,这酒楼的伙计招待得可是热情得多。景竹挑了个楼上临窗的上座,要了几个好酒好菜,点了几个美姬唱曲儿,好不逍遥自在。
年少时从未体验饥饿与贫穷的景竹,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强迫自己胆子大了些。结账时,他自信地又将腰间那把折扇掏出,递给伙计一个“你懂的”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