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俞跟着新生们,坐上了回程的大巴车,军训基地在后视镜里逐渐远去。
有不少性格柔软的新生甚至还扒拉在车窗边挥手,不停地往后看,边看边掉眼泪。
平日里大家疯狂吐槽“凶残严格”的教官,真到要告别时也很不舍。
直到再也看不见,大家才收回注意力,望着手机屏幕里自己黑炭般的脸,发出一声悲伤的嚎叫。
南俞靠在椅背上休息,跟着大巴颠簸晃荡。
越颠越觉得肩膀不舒服,逐渐明显的刺痛似乎要蔓延往下。
南俞睁开眼,抬手勾开衣领,垂眸往里看。
皮肤表面还看不出什么。
他又伸出手指,往皮肤上按了按。
嘶地一声倒抽了口冷气。
参加军训时背着的大包很重,南俞做好了拎一路的心理准备。
直到在大巴下车点,他见到了站在远处的高大青年。
脱掉正装外套的纪逍站在阳光下,或许是因为日光,他袖扣卷起好几层,露出结实手臂,连手腕上的表都取掉了。
这会儿明显还在上班时间,也不知道纪逍在这里等了多久。
南俞眼里的疲惫一扫而空,兴冲冲地排队下车,提着大包往外走。
文产一班的同学们还想军训后聚一聚吃饭,有人刚想问南俞有没时间,就见高挑少年像一阵风,往人群外围奔去,扑在了一位器宇轩昂的男人怀里。
对方把南俞抱了个满怀,手臂还未收紧,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很快中止动作,把南俞扶离怀抱,低头询问,面露关切。
很久没能见到自家崽崽的南俞超级开心,连撞到肩膀钻心地疼都没分走他一丝注意力。
纪逍目光落在南俞肩上,他伸手想去触碰少年肩膀,但又迟疑着没敢动作。
“枪/托碰了几下。”南俞仰着头,老实解释。
“疼吗?”纪逍眉头紧锁,动作迅速地伸出手指,撩了南俞的衣领。
领口被微微扯开,南俞还没来得及反应。
来自指尖的热度,点在皮肤上,烫得南俞一个激灵。
恍惚间,南俞觉得这温度比日光还要剧烈。
两个小时的车程,足够淤痕发到皮肤上。
纪逍目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这抹青紫,浮在雪色皮肤上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他表情一下就变了。
脸上因如愿等到南俞的的笑意骤然收敛。
纪逍沉默地弯腰,一把提起南俞拎着的大包,伸手握住南俞没伤肩膀的那一边的手,带人往外走。
想邀请南俞聚餐的同学认出了纪逍,他们惊喜地不敢上前,期待是否能邀请纪逍一起聚餐,还未上前说出口,就见两人相携离开了。
严格来说,是纪逍匆忙地要带南俞离开。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车门内。
南俞才坐稳,就见一言不发的男人向前排探身,从车座中的格子里翻找出了专职跌打损伤的药酒瓶子。
大崽握着药瓶,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