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俞被带到私房菜馆时,脑瓜子还是嗡嗡的。他两只手还没被放开,一路被牵着,菜馆侍者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目光。
菜馆就在京城最核心的地段,绕过大厦林立的霓虹,一转入巷子里,霎时间静谧下来。偌大的院子小山流水、金鲤活泉,造景别致,曲径通幽。整个饭馆也就提供一间房,一张桌,一天只接待两拨人,一顿一拨。
纪逍预定时,就预先盘算只有他和南俞,给菜馆报的也是两人位的规格,谁承想多了一个迟烯。
那方形的红木古桌啊,临窗靠墙放。坐席对着开,在两侧。
于是纪逍又和迟烯又进入了对线状态。
两个人都想挨着南俞坐,实在不行,坐在旁侧那一边也行。反正但凡有人能挨着坐,另一人去坐桌对面就是明摆着吃亏。
两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南俞:就很头疼.jpg
他现在非常确定纪逍和迟烯真的是他养过的幼崽。
这简直和游戏里一毛一样啊,游戏里四个崽崽也是争来争去的。
纪逍仗着自己腿长,往前一步直接坐在了侧边。
他不舍得让南俞坐侧边,侧边需要上菜,终归不方便。而且南俞坐中间,一边挨着他,一边也能挨着迟烯……
迟烯怎么会看不穿纪逍那点花花心思,他按铃喊来了服务员:“有圆桌吗?我们有三个人。”
服务员迅速搬来圆桌,撤走了原来的方桌。
纪逍:大意了。
菜单摆在南俞面前,南俞看了看期待的迟烯,又看了看同样期待的纪逍。
南俞回忆着两人喜欢吃的菜式。
南俞:“杏汁官燕。”
音乐家矜持地拿起热毛巾擦手,嘴角勾起弧度。
南俞:“蟹肉鲍汁焗冬瓜。”
大总裁缓缓舒了口气,重新变得气定神闲。
南俞:“鱼子酱脆皮烤乳猪。”
音乐家喜上眉梢,提起温着双髻娘山单丛的茶壶,从容为大家斟茶。
南俞:“樱桃鹅肝?”
大总裁终于拿起茶杯,饮下一口茶,端着茶杯遥祝隔壁某人。
南俞一人一道菜地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点,另外两人就拿起了菜单。
“加州红珊蚌……”
“花雕芙蓉蛋龙虾。”
“珍珠龙趸鱼!”
“雨花石牛肋骨!”
还真都是他喜欢吃的口味,南俞感动,同时赶紧叫停。
可以了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菜品满满当当一桌,南俞净手,刚举起筷子,余光就见两侧的纪逍和迟烯坐着没动。
南俞:??
“我想吃烤乳猪。”迟烯声音格外柔软,他注视着南俞,满眼向往。
纪逍:……
硬/了,放在桌下的拳头硬/了。
还“我想吃烤乳猪”,我看你就是个烤乳猪!
哕。
纪逍利落抬手,举筷夹起一片烤乳猪,塞进了迟烯嘴里。
迟烯默默把落在嘴角的鱼子酱抿掉,梦想就这样破灭了。
但没关系,小迟还有新的梦想。
银勺被纤长的手指拿起,被保险保价上亿的手就这么舀起一块红珊蚌肉,递了过去。
南俞垂眸看着送到嘴边的美食,嗷呜一口吃了下去,吃完还不忘记说谢谢。
他喂崽崽们喂了无数顿,这还是第一次被崽崽们投喂呢。
老父亲南俞心花怒放。
纪逍:!!!
是他不够聪明,争不过,哭了。
像两个大国展开军/备竞赛般,两人争先恐后递出勺子筷子送到南俞嘴边。最开始还能讲一点做人基本得有的武德,到后来直接不管先后,递过去让南俞选。
端水大师南俞再次陷入困境。
“可以了可以了,乖哈,我们开始吃吧,都要凉了。”南俞双手接过两片勺,安抚着。
这时开始,一顿饭才进入正常的觅食节奏。
南俞吃的一本满足,肚皮滚圆。他喝完花胶汤,舒坦地放松自己,靠在椅背,凝视着眼前两人。
那如影随形的孤独感,竟然一顿饭的功夫,就消弭殆尽。
他别开脸,努力眨眨眼,把涌起的热意压下去。
……等等。
“纪总?纪先生?纪逍?”南俞接收到纪逍不赞同的目光:“阿逍?”
崽崽这样的称呼,他暂时还是喊不出口的。
他们现在都比他还大呢。
“嗯。”男人沉沉嗯了声,听得出很是餍足。